,更不能回到北堂烈的身邊!
不消片刻,火光從船中越發越大,最後照得這片海域和天空都通紅無比,北堂芙心中的忐忑,也得到少許舒緩。
然而燒燬這隻船,阻止夏無憂離開,只是權宜之計。
已經不能再等下去了……
如是想完,北堂芙才一轉身,便得一個白衣男子映入眼簾——
她心驀地一顫,止住腳步,緊蹙了眉頭,防備的看著他。
這個人穿著一身純白的袍子,渾身散發著比月色還清冷的氣息。
那張如玉的面頰卻純澈如初綻的蓮花,冰潔剔透。
就連北堂皇族中最為動人的長公主都自慚三分。
他只離自己十步不到,卻始終未有動作,像是夜色中出現的鬼魅幻象,會以何種方法取人性命,誰也預料不到。
莫名的恐懼以緩慢折磨的速度侵蝕北堂芙的身心,她仔細的盯著他看,眼都不眨半下,良久,終於從他腰間的玉笛上,將他認了出來。
“原來是玉魅公子,沐君白。”
說出他身份時,北堂芙已經恢復鎮定自若的神色。
這也是教主大人最為佩服她的地方。
“今夜月色極好,本座酒飲得有些多,所以出來透透氣。”
一貫不著邊際的口吻,沐君白看著天上的月,笑著問面前的女子,“不知芙公主出來為何?哦不對,如今應該稱呼你為‘大妃娘娘’,那朝炎的長公主,只怕早就不似當初了吧。”
“用不著與我繞彎,自從皇兄逼我服下痛不欲生的蠱毒,我對朝炎就只有恨!”
她北堂芙不過是錯為女兒身,無法與這些男人爭奪天下,否則而今的中土,還不知道在誰的手中。
“所以就算解毒要承受比毒發數倍的痛苦,你早就解了。”沐君白看她的眼色更加欣賞了,“朝炎女宰相,哪裡會讓本座失望呢?”
她又怎可能輕易放下一切,甘心在這異國的深宮,獨守孤寂,了此一生?
到此時,北堂芙也總算反應過來,今天他在船上大張旗鼓的送禮,是為了引她入局。
不,應該說是她們……
“你們不知道我和蘇璟玉到底誰效力,所以設計一番,讓我們以為今夜你會帶夏無憂離開丹洲,誰來阻止她,誰就有異心,我承認,是我太急了,所以露出馬腳,教主大人為他人做嫁衣的氣魄我很欽佩,不過……”
北堂芙那狡黠的眸光掃向沐君白,“倘若你認為今日將我設計就是贏了,那便大錯特錯。”
不打算說嗎?
沐君白淡淡凝視她,對她的嘲諷並不在意,反而篤然道,“你已為老海皇所用。”
“沒錯。”北堂芙根本不為自己掩飾,“我身上的毒早就已經解了,若不是為了讓我那忙著內鬥的皇兄安心,我才會不每月費時去假裝自己有多痛苦。”
“你是為了等待時機吧。”
北堂家有哪個是簡單的角色?
又有哪個決然起來心腸會軟個三分?
北堂芙要的是當日讓她痛苦之人嚐盡她所受的苦楚滋味,憑她一人之力當然做不到。
這一點,在她現身於此地,放火燒船時,就被沐君白完全看穿。
她就是開啟地宮之門的那把鑰匙,只要讓他們入內一探,不管能不能得到那續命之法,或者說不管有沒有!他都能將無憂帶走了。
就算為了她腹中的孩兒,也要保全她平安。
陣陣海浪聲中,北堂芙忽然呵聲輕笑,“沐君白,你以為我會帶你去地宮嗎?”
“你有選擇嗎?”
俊容泛出狠色,就算不擇手段,他也要讓她說出下面的秘密!
步步走近他,身後燃燒的大船成為北堂芙最灼眼的襯托,火光將她的輪廓勾勒得陰謀無比。
來到沐君白跟前,她輕輕揚聲,“你別忘了,我可是名滿天下的朝炎長公主北堂芙,若我是個男兒,哪裡還輪得到他們去爭搶這江山?!”
揮動雙手,那起伏的袖間揮散出的全是滿滿的野心!
她恨,她好恨!!
就因為自己是個女兒,才在她每每展露過人才華的時候,她都能聽見父皇更加憂愁的嘆息。
才在新君登基時,有先皇密詔,無論誰為朝炎的皇帝,北堂芙必須遠嫁碧淵海和親!
自始自終,她有什麼錯?!
“你想知道地宮的入口?”
回首瞥向沐君白,她那眼神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