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擺設當花瓶?依她此刻這麼張玉樹臨風的臉確實可以勝任,但若對方是個美嬌娘,這個倒還可算成立,但若是天仙般的男人,雲傾傾想著便覺惡寒。
因為至今沒思考透她杵在這書房是何意義,因而,自打跟在安大少身邊做事,大部分時間,她都如此刻般盯著安大少那顆風華絕代的腦袋思考人生。
“若是覺著無聊,書房裡有的是書,隨便去挑些書看看打發打發時間也成。”
她盯著的那顆腦袋沒從眼前的書桌前偏離半寸,但腦袋的主人已淡淡地開口道,手中握著的毛筆也不見有半分停頓。
果真是體貼下人的好主子!雲傾傾朝身前的那顆風華絕代依然的腦袋豎起兩根大拇指,嘴裡不忘道:“謝謝大公子!”
說著邊蹦躂著朝書架處開溜。
也不知安沐辰真是愛書之人還是隻是將這些書擺在那裡充門面,這書房簡直就一巨型書庫,舉凡天文地理正史野史、民俗風情用兵謀略、詩詞歌賦治家治國之道,甚至於街邊巷子流傳的通俗讀本,應有盡有,也不知這麼一堆寶貝中是否也藏著些□之類。
瞪大美眸仔仔細細地在書架前掃了一圈,雲傾傾甚是失望地發現沒找著,隨便抽了本大瑞野史,挑了個靠窗的位置,極其艱澀地研究起那些生僻字眼來。
野史裡記載的無非是大瑞王朝的興衰歷程及一些至今仍成迷的奇人異事。雲傾傾沒興趣去了解一個對她而言全然陌生的朝代,盛極必衰似乎是躲不過的劫數,一群驕奢淫靡的皇宮貴族的故事遠不如那些一些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奇人異事來得有吸引力。
既是奇人異事,也不知是否收錄正牌皇后娘娘那麼一位世間奇女子的故事。雲傾傾自打那時偶然聽聞毒仙子與玉簫公子那段充滿無數YY的故事,便對倆人的故事來了興趣,可惜作為倆人作為當朝正牌皇后娘娘及萬歲爺,文字記載的除了歌功頌德外怕也找不出點別的來,這麼一本大瑞野史,也不知道是否有膽收錄那麼點滿足少女情懷的故事。
直接將書頁翻到奇人異事章節,雲傾傾找了好一會兒愣是沒找著關於毒仙子與玉簫公子的半星記載,倒是被大瑞王朝那位至今生死成迷的末世公主產生了興趣。
據書中記載,大瑞184年,即大安元年,大瑞皇室內鬥升級,內戚外戚爭鬥,一場慘絕人寰的殺戮後,所有的皇室成員無一倖免,包括備受當時的瑞澩皇寵愛年僅三歲的安然小公主。
這本不是什麼奇人怪事,但據說後來安葬時,原在宮裡服侍過安然小公主的宮女一口咬定那具年僅三歲的小屍體並非安然小公主,而是另有其人。後來便有人謠傳,宮裡內鬥當日,安然小公主的生母若妃娘娘正隨侍瑞澩皇身邊,當時兩人已預感到當晚會凶多吉少,瑞澩皇暗中命身邊極為信任的左膀侍衛將安然小公主秘密送出宮,隨同安然小公主一同出宮的,還有一份關係著整個大瑞王朝甚至大安王朝命脈的密旨。
這樣一個謠言因為自大瑞王朝宮鬥後便失去了蹤影的左膀侍衛而添了幾分真實性,對於這位前朝小公主的生死之謎以及那道密旨,眾說紛紜,唯一能統一的說法,便是找到那位左膀侍衛,所有的謎團便能解開。但天下之大,除了知道那位左膀侍衛是個左撇子,擅長左手用劍外,要找到一位消失十八年的人,那無異於大海撈針。
何止是大海撈針,簡直就是宇宙撈針,如果一個人有心隱藏,又怎麼還會保留著這麼一個容易讓人認出的習慣,左撇子與右撇子並沒有絕對的劃分。
美眸不以為然地繼續往下掃,卻在掃到接下來那行字時,整個人如被雷擊中,本隨意拿著書冊的手微顫,書本歪歪斜下。
“後有人問起宮女,怎知那不是安然小公主?宮女道,安然公主生來腰間便帶著一枚紐扣大小的雪花狀淡紅胎記,但那孩童腰間潔白無瑕……”
“傾傾,你什麼時候在腰間紋了那麼小一紋身,不過淡紅淡紅的小雪花,怪誘惑人的,老實交代,這是不是為著以後勾引你家男人的……”
“去你的,姑娘我這是胎記,胎記,懂?”
大學時和室友嬉鬧的笑語似是在耳邊流轉,紐扣大小的雪花狀淡紅胎記,三歲出事,如今是十八年,本懶懶地支著頭的另一隻手不自覺地撫向腰際。
“看什麼,這麼出神?”略顯低沉的清冷嗓音突然在耳邊響起,雲傾傾沒留神被嚇了一跳,書本自手中滑落,翻躺在桌上。
一隻修長瑩白的手自身側探了過來,拿起桌上垂落的書,翻開她方才看的書頁,淡淡掃了眼,黑眸幾不可微地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