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她的自由身還與她,要去要留隨她個人意願。
若要離開的話,拿著那些個珠寶白銀去開個小店兒,有安王府罩著自是不會吃虧。
但若要繼續留在府裡,劉管事不忘拐彎抹角,繞了一圈大意雲傾傾算是聽出來了,考慮到她受傷不方便,公子書房的差事已經安排了其他人。言下之意,她若要選擇留下,也只能繼續回她原本的小馬廄待著去。
對於這番莫名其妙的論調,雲傾傾一頭霧水,卻理不出個所以然來。這府裡能做主的只有安大少,這些打賞這些安排看來皆是他授意。那日還如此突然地要將她調往書房,連個心理準備的時間也沒給留,也不過幾日,她尚未上任卻突然唱起這麼一齣戲來,誰說女人心海底針來著,她倒覺得這句話更適合用在安大少身上。
不過,安王府在給府裡丫鬟雜事的打賞上素來大方,給她這所謂大英雄的酬禮更是大頭,即便她不工作也足夠她在這個朝代衣食無憂大半輩子,這可比她那個整日為著吃喝愁白了少年頭的年代強了不知多少倍。
可惜啊,在一個沒有朋友沒有親人沒有電腦沒有手機的陌生時空裡,就是坐擁金山銀山生活也無趣啊。
於是,在安府二小姐及劉管事滿是憐憫的眼神下,她千恩萬謝地收下那些賞賜後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感恩戴德而後選擇了繼續回她的小馬廄窩著。只要人還在安王府,要回家便總是還有機會的,但若是就這麼離開,怕是一輩子無望啊。
對於她選擇留下這一舉動,冷傲的安府二小姐煞是憐憫地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臨走時,意味深長地留下一句讓她日後悔得腸子發青的話,“這麼一大好機會就這麼讓你給放棄了,歡迎加入安王府。”
可惜當時沒能參透,乃至此刻,她也參不透安沐柔這天外飛來的一句話有何深意,只是對她那本該仙風道骨卻邋遢成性的師傅這番幾天沒變過一個標點的話參得極是透徹。
“你……你這不孝的徒兒,嫌師傅羅嗦了是不?也不想想當日你剛進府被那管事欺負時是誰辛辛苦苦地拉你一把,翅膀還沒硬竟然嫌棄起師傅了。”
周老頭乾枯的手指顫顫巍巍地指著她,一臉傷心欲絕。
雲傾傾回過神來,好奇地望向他,端詳著他滿是皺紋的老臉望了好一會兒,下結論道:“師傅,看來您真的被氣著了,今天竟然忘了往眼睛裡滴些水。”
“你……你……”周老頭頓被氣得語不成句,仙風道骨的白鬚凌亂飄起。
未免這一絕世高人一不小心真讓自己給氣得登了仙,雲傾傾趕緊安撫道:“徒兒知錯了,師傅您彆氣,要是就這麼給徒兒氣壞了那得多丟臉。”
對於眼前這一明明一副仙風道骨身懷絕技卻總是把自己搞得瘋瘋癲癲的周老頭,雲傾傾一度對他的來歷興趣濃濃,無奈這平地冒出來的師傅對過去之事也是瘋瘋癲癲整日跟她插科打諢,她一提起他便給她裝瘋賣傻。
既然他不願讓人知曉,她也懶得再好奇,每個人都有不願提及的過往。
況且他的來歷對她而言似乎也無任何意義,作為一個異時空來的過客,還真不需要知道得太多。
周老頭吹鬍子瞪眼地盯了她好一會兒,盯得她心裡慢慢發毛時,他終於長嘆一口氣,一改往日的瘋癲,語重心長道:“傾雲,莫非你打算就這麼在這馬廄裡耗一輩子不成?”
雲傾傾沒想到他態度一下子轉變得如此之快,愣了愣後,有些不自覺地笑了笑,垂下眼眸不敢與他直視,訥訥說道:“其實……就這麼在這馬廄裡陪著你和小胖墩也挺好的。”
一直在一旁看熱鬧年方十二的小胖墩江筱悌一聽這話,圓溜溜的身子便蹦躂著朝雲傾傾蹭過來,傻呵呵接腔道:“小胖也要和爺爺和哥哥在一起,哪也不去。”
雲傾傾揉了揉她的發頂,指了指馬廄另一頭:“小胖乖,先去那邊拿些飼料來。”
“好!”重重地點點頭,小胖墩便樂呵呵地朝那邊跑去。
雲傾傾望著前方漸漸跑遠的圓溜溜的小身軀,笑道:“師傅不覺得每天和傻乎乎的小胖在一起也挺幸福的嗎?”
小胖墩江筱悌是當日來京城路上撿來的小乞丐,也不知是天生如此還是後天出了什麼事故所致,腦子不大好使,智商只及三四歲的孩童。
那時剛從山林裡脫身,看到被一群哄搶食物的小乞丐擠得東倒西歪還拿著個破碗樂呵呵地朝她傻笑的小胖墩時,那雙乾淨卻茫然地盯著她瞧的眼睛,就這麼莫名地讓她神經搭錯了線,將她帶在了身邊,能給她找個棲身之所,即使他日她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