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皇甫晏陽一掌打在南宮若翎的臉上,白皙的玉肌立刻變成血紅,嘴角溢位一絲鮮血。
“朕真的會殺了你,還不快滾——!”
皇甫晏陽的殺意很強,若換做從前,南宮若翎心裡一定會很慌張、恐懼。
但如今,她已不再是從前的那個南宮若翎,她已經不會懼怕這一切了。因為她心裡的那個聲音,在一直支撐著她。
我想幫你。
“皇上就算是殺了若翎,若翎也要將這一切講出來。”
南宮若翎抹去嘴邊的血絲,挺直了脊樑,“這全是先皇的計策,而且先皇早就知道皇上對他心存怨懟,終有一天會殺了他,而……”
“南宮若翎,既然你想死,朕成全你——!!”皇甫晏陽揮掌打在南宮若翎肩上,南宮若翎受此一掌,立刻倒地,口吐鮮血,染紅一地。
“而先皇……也想讓皇上殺了他,爹也是早就知道此事……所以才會幫皇上弒君篡位。”
南宮若翎忍著全身的疼痛,雙眸凝視著皇甫晏陽的神情變化。
皇甫晏陽眼中漸漸變得空靈,他的世界已開始無聲地崩潰。
“其實,當年……”
南宮若翎看到皇甫晏陽沒有打斷自己的意思,便緩緩把自己所知的一切說了出來。而皇甫晏陽一直背對她負手而立,如一棵青松迎風而立。
只是不知,這棵青松是否還能迎風不倒?
“……這些,就是臣妾所知的全部。”南宮若翎面色蒼白,強忍著那刺骨錐心的疼痛,終於把所有事情都說了出來。
“滾。”
皇甫晏陽依舊背對南宮若翎,話裡的聲音極為平靜。他從南宮若翎開始訴說的那刻起,便沒有轉過頭,也沒有做聲,似乎連呼吸都停止了一般。
“是……臣妾告退。”
南宮若翎抹去嘴角的鮮血,整了整衣裳。她慶幸自己選了一件豔紅的錦衣,好掩飾那染在衣上的鮮血。
她緩步離開觀星樓,卻在她所到之處,留下一陣陣幽清的桃花香。
呼嘯的寒風在皇甫晏陽的四周劃過,夜濃成揮之不去的愁意,深深地籠罩在這片大地之上。恍惚間,他好像聽到某人在淺淺低吟著一首詩……
夜寒月落星何稀,柳月怎聞子規啼?
雪梅傲放無人問,只得猿聲繞空庭。
半生執念若黃粱,一夢驚醒淚滿裳。
七絃不復劍長埋,犢子何處報舐情?
第六章:若相憐
次日申時,靈鳳宮中,“臣妾參見皇后——”
“免禮。不知左寶林和柳御女今日前來靈鳳宮,所為何事?”南宮若翎的表情雖是十分平靜,而眸裡卻閃爍著一絲疑惑與戒備。
“臣妾與左寶林今日前來,是想請教皇后一件事。”柳嫣兒那媚聲縈繞在整個大廳中,讓南宮若翎不禁生出厭惡之情。
“不知柳御女想問本宮何事?”南宮若翎臉上雖依舊平靜如水,但內心卻開始擔心自己近日的反常,會傳進這些人耳中。
南宮若翎猜測,這兩人今日前來,恐怕是不懷好意。
“臣妾是想問皇后可知皇上現在身在何處?”
“此話怎講?”南宮若翎柳眉微蹙,心下起疑。
“皇上從昨夜起便行蹤不明,而且皇上今日竟沒上早朝。臣妾與柳御女擔心皇上的安危,所以想來問問皇后,可知皇上身在何處。”
左玉瑩謙恭地看著南宮若翎,而她的眸中,卻有凝著一絲不屑。
“本宮也不知道皇上身在何處。”南宮若翎搖了搖頭,眼底滑過不忍,“沒有人去找皇上麼?”
“奴才們都快把皇宮翻轉了,也沒找到皇上的下落。”柳嫣兒輕抬眉睫,媚眼裡帶著三分怒意,“臣妾聽說,皇后近日兩次在玉書閣惹皇上龍顏大怒,不知可否告訴臣妾所為何事?或許,皇上的失蹤與此事有關?”
“柳御女的訊息真靈通,這些瑣事你也知道?”南宮若翎嫣然一笑,而語氣中卻帶著五分怒意。
做人莫要太過分了。
“皇后,此事早在宮中傳開,臣妾也是最近才聽說而來的。”
柳嫣兒不疾不徐地答道,完全沒有把南宮若翎的怒意放在眼內。
“聽說?”南宮若翎美眸一瞪,玉手一揮,頗有皇后架勢,“柳御女,你竟然以道聽途說之事來責問本宮,是不是有些荒唐?!”
“皇后請息怒,臣妾並非道聽途說,信口雌黃。”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