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受人揶揄,而臣妾也越來越憎恨爹,恨不得親手殺了他。”
“柳氏為何能入嫁南宮家,而你又成了南宮曜最疼愛的三千金?”
“因為爹的忍辱負重。”
南宮若翎低下頭,她不願讓皇甫晏陽看到自己流淚懦弱的樣子。
“這種日子持續了兩年左右。有一天,爹突然身穿喜服來接我們。臣妾還記得那時候我很兇地看著爹,極不情願跟他離開。若不是娘哭著求臣妾,大概那時候臣妾是不可能踏入南宮家的大門。”
南宮若翎拭去眼角的淚珠,緩聲說道:“娘就在那天身著一身紅布入嫁南宮家,沒有禮樂,沒有宴席,更沒有賓客。”
南宮若翎深吸一氣,“臣妾記得那時候所有的人都是一臉愁容,只有爹與娘是笑著的。之後臣妾與孃親在南宮家的日子,皇上應能猜到是怎樣吧?”
“恩。”皇甫晏陽點了點頭,“南宮曜為了娶你娘,究竟忍何辱,負何重?”
“皇上彆著急,若翎定會全部告訴你。”南宮若翎咬裂了嘴唇,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
“因為族人對我和我娘很差,特別是大娘二孃,而若翎那些所謂的姐姐、兄長待臣妾根本不是人!他們讓臣妾洗衣、燒柴、倒糞吃豬食等等我都可以忍受,但臣妾實在受不了他們欺負我娘,也受不了那種無力的感覺!!”
“他們竟然逼你做這些?!”皇甫晏陽一臉驚訝地看向南宮若翎,他不懂八歲的孩童是怎麼隱忍這一切。
“呵呵,這些不過是家常便飯罷了。不過還好,娘不知道這一切,不然她肯定會對我更內疚。”
南宮若翎微微一笑,繼續說道:“那時候臣妾沒有能力幫娘,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娘被她們毒打辱罵,被她們當下人一般使喚,那時候我們母女二人在家中的地位,連狗都不如!”
“這情況持續了多久?”
皇甫晏陽眼裡掠過一絲憐憫,聲音也溫柔了幾分。
“皇上且安心,隨著年歲漸長,這些事情收斂了許多。近些年,若翎只會在做錯事後才會被罰掃地砍柴,而爹也只會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才動棍子打我。”南宮若翎莞爾一笑,“不過每次爹都會偷偷拿藥給娘,讓娘替我上藥,還不許娘告訴我。現在想想,其實爹也是一個很害羞的人呢。”
“……是麼。”皇甫晏陽頓了頓,“那時的南宮曜,他不知道這一切?”
“是啊,那時若翎便想,爹不可能不知道這一切。”南宮若翎頓了頓,“所以那時候臣妾真的很憎恨爹,臣妾認為他接我們回來不過是為了羞辱我們。於是有一天,臣妾趁著廚房沒人,便偷偷拿了一把菜刀,走向書房,想把爹殺了!”
“沒有人發現這一切?”
“沒有。除了欺辱臣妾那時他們眼中有我的存在,其他時候他們根本不會注意到我的存在。”南宮若翎把頭埋得更低,任由淚如雨一般滑落自己的衣衫上,“臣妾來到書房,看到爹正小憩,於是便想就此殺了他。”
“你將他重傷了?”
“沒有,”南宮若翎搖了搖頭,“臣妾才剛開啟門,爹便醒了。”南宮若翎深吸一氣,緩聲說道:“臣妾還清楚記得,當爹看到臣妾手裡的刀,沒有驚慌差異,只是一臉溫和地問臣妾是不是想他,是不是想和他聊天!”
“如果皇后不想說,”皇甫晏陽看著那清瘦而又顫抖的身軀,柔聲說道:“不要勉強自己。”
“臣妾沒事,臣妾能面對。”南宮若翎搖了搖頭,強裝鎮定,繼續說道:“那時臣妾把門關上,很兇地盯著爹,然後把菜刀指向他,極為兇惡地對數落爹爹的不是。臣妾、臣妾還對爹說自己是來殺他的!!”
南宮若翎身子一軟,跪在地上,悽聲喊道:“那時因為我的聲音很大,便驚動了府上眾人,當然也包括娘。娘那時抱著我痛哭,而其他人則是對我千般指責,想借此殺了我。”
“南宮曜保護了你?”
“恩。”南宮若翎點了點頭,“爹那時已是一家之主,所以就算是族中長輩,也要聽我爹的話。那時我爹勒令他們離開,只留下我和娘。爹那時候安慰了我娘一番,然後把我手中的刀奪過,讓娘送我回去好好休息。”
皇甫晏陽默默地看著南宮若翎,默默地看著這個宛如玉一般易碎的女子。
“臣妾並無因此絕了心思。過了幾天,臣妾又打算去殺了爹。這次臣妾吸取了上次的教訓,不敢那麼明目張膽,堂而皇之。那時、那時的若翎竟然很惡毒地想用計殺了我爹!!”
南宮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