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燚來說,無疑是一個折磨。
合上眼時見到她,睜開眼後卻發現這一切都是幻覺。與其這樣,倒不如從不相見!因為不能相見不是最痛苦的,最痛苦的是那種醒來時的失落,那種若有若無的惆悵。因而,公孫燚一直不斷地製藥,為的就是不要讓自己睡下。
“絳紅……會去哪呢,她無依無靠……”公孫燚低下頭,沉聲說道:“不過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
若說公孫燚對絳紅的去向毫不關心,這是不可能的。或許於公孫燚來說,絳紅就像他的妹妹一般,所以他越是知道她的心意,他就越要對她冷漠。
既是不能給予愛,又何必給她希望,浪費了她的一生?
只是公孫燚現在仍在對絳紅生氣,因為是她讓皇甫晏陽來到此處,將他的南宮若翎帶走。這對於公孫燚來說,無疑是背叛,這是無可原諒的。
然而自己逐她出谷,對她來說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畢竟現在她長大了,也有保護自己的能力,不再是那個小絳紅,會隨意受到別人的欺凌。
“看來雨還要下很久呢……”公孫燚轉身,若有所思道:“不過偶爾這樣的雨,也不錯呢……”
正如公孫燚所預料一般,今夜的雨下了一宿。而在這雷雨夜裡,似乎哪裡都有事情發生,好比說此刻的邀月宮中。
同一時刻,邀月宮中,“回來了?”皇甫晏陽平靜地看著歌白月,緩聲問道:“都溼透了?”
“不礙事,公子不用擔心。”歌白月搖了搖頭,緩聲說道:“出宮的時候天氣晴朗得很,所以白月就大意了。”
“把衣服脫了,我替你擦乾身子。”
“恩,那白月就有勞公子了。”歌白月把衣裳褪去,緩步走至床邊,柔聲說道:“白月冷。”
皇甫晏陽用被褥將歌白月身上的水珠擦去,然後把她抱在懷中,柔聲說道:“這樣就不冷了?”
“不冷了。”歌白月微笑地依偎在皇甫晏陽懷裡,表情甚是滿足。
“你今天有什麼收穫麼?”
如皇甫晏陽所料,今日高文仲向他稟告歌白月出宮一事。但讓他有些意外的是,歌白月竟然甩開了高文仲。皇甫晏陽雖對歌白月的刻意存疑,但比起這個,他更好奇她今日的收穫。
“有。”歌白月點了點頭,緩聲說道:“白月查到南宮姑娘那日是被誰擄走的。”
歌白月不停地調整著呼吸,因為她怕她的心跳聲會讓皇甫晏陽起疑。
“是誰?”
“是三個小賊,但是很可惜,他們都死了。”歌白月無奈地搖了搖頭,緩聲說道:“怕且是楚喬怕他們會被人發現,所以才會殺人滅口,以此斬斷南宮姑娘下落的線索。”
皇甫晏陽眼裡掠過一絲狐疑,沉聲問道:“在那些死人身上,可找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不能算有,也不能算無。”歌白月頓了頓,正色說道:“白月在他們身上找到竹葉。”
“分清是那片林子的麼?”
“竹葉很普通,所以白月已經派人搜尋方圓百里的樹林,希望能借此找到南宮姑娘的下落。”
“白月,你的心跳聲不太正常呢。”皇甫晏陽低頭,附耳道:“怎麼跳得有些快?”
“或許是因為白月剛才疾步回宮,所以才會加快心跳。”歌白月深吸一氣,緩聲說道:“白月的身子不會有事,公子不用擔心。”
“是麼?”皇甫晏陽頓了頓,柔聲說道:“是這樣就好,不然晏陽會很擔心你呢。”
皇甫晏陽的語氣雖然溫柔,但卻難以掩蓋她柔中的那把利刃。而這把利刃,也再次刺痛了歌白月的心。
“多謝公子關心。”歌白月頓了頓,正色說道:“白月今日清晨截得一封信,是楚喬寫給左玉瑩的。”
“拿來。”
“是。”歌白月下床走至妝臺前,將信與燭臺遞給皇甫晏陽,然後又依偎在他的懷中。
“哼,究竟上面寫了什麼需要用到光隱字。”
皇甫晏陽接過信,將燭火靠近信的下方,上面原本空無一字的紙上慢慢浮現出一個個清晰的文字。
皇甫晏陽仔細地看著上面的每字每句,而臉則是越來越陰沉。
從信上的內容來看,左玉瑩應是知道了楚喬的身份。而信上寫的則是讓左玉瑩與柳嫣兒合力打擊蕭無雙,將南宮若翎此次失蹤的罪過轉嫁在她的頭上。從楚喬的口吻看,她應是抓住兩人一些把柄,並已多番加以利用。上面還明確指出,楚喬要讓兩人在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