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普通的買賣哪裡有那許多的利錢?據說,這除了不經市舶司走海上那條路子之外,還有就是靠著書院的幌子接收別人投獻的田地,每年少交的賦稅就是一大把!”
“咳,那些官面上的大事,咱們這些ù道人家就不要多說了!咱們又不是楊夫人那等睿智的,說著說著自己指不定都糊塗了。要我說”這位艾夫人比咱們精明得多,雖是填房,卻能把原配嫡子給擠了出去,聽說那位成親後就直接帶著媳ù去了嶽麓書院,三年兩載都難得回來。做女人的失了賢惠,人前卻還是一副賢良的師母樣子,瞧著就讓人噁心!”
最初還只是說道一些人盡皆知的,之後則是開始往深裡挖掘”最後乾脆揭人yīnsī,陳瀾聽著聽著,臉上的笑容就漸漸沒了。而江氏雖已經覺察到艾夫人恐怕和前幾日那沸沸揚揚的勾當脫不開干係,可卻不喜(霸氣書庫…提供下載)歡背後聽人詆譭別人,見這越說越不像話了,自然而然就輕輕拍了拍扶手,三兩句把話頭拐到了別的上頭。這時候”趁著那幾位夫人不自在地從陳瀾身邊挪了開來,江大太太趁機就擠了進去。
“楊夫人,多虧了您神機妙算,江家才能熬過了這一關。三老太爺如今放手把好些事情都交給了老爺,族裡人大多也不敢再聒噪了,唯有四房的十八弟還在那上躥下跳地造謠生事,我家老爺說,憑他做下的那些糊塗事,就該開了祠堂好好辦他!”
見江大太太那種從動作話語表情中都流lù出一股諂媚來,又是直截了當把十八老爺撂了出來”陳瀾哪裡不知道江家一族已經是認清了風sè,希望藉此一事讓自己那婆婆消氣。她此前就已經決定扶上長房一把”而且很厭惡那位煽動了許家老二許進的江十八老爺廠可此時此刻,她卻只是似笑非笑地打量著江大太太。
“大太太是打算為長房立威麼?”
江大太太不料陳瀾不接話茬,反而直截子當*了這麼一句話,一時間頗有些狼狽,好半晌才強笑道:,“三老太爺說是交了權”可終究我家老爺威望不足,藉著機會把不肖子弟給清理了出去,族中上下的風氣也就正了。更何況,這四房當家原本就該是十五老呢……”
陳瀾見那邊正在和人說話的婆婆江氏看了看自己這邊,大約是剛剛聽見了什麼,她就順勢阻止了江大太太繼續往下說,隨即站起身來,尋了個藉口叫了江大太太到外頭說話。因誰都知道江氏出身江家,其他人自是仍然安坐如故。
到了外頭憑水欄杆處,陳瀾方才站住了。見江大太太謹慎地離著三步遠,她便頜首示意其上前一些,這才不緊不慢地說:“江家十八老爺的罪過是否要開祠堂,這是你們江家的內務,我管不著,娘那兒更是不會(插)手。至於四房當家的事,那得看十五老爺自己的意思。我要說的只有一條,該是他名下的產業,一分一毫都還回來,其他的你們看著辦就是。”
“是是是。”
江大太太聽說陳瀾對四房由誰當家竟然並不在意,不覺大喜過望,連聲答應之後就盤算起這裡頭能否動些別的手腳。就在她飛快打算盤的時候,就只聽陳瀾又開了腔。而這一次的話,則是讓她心頭猛地一縮,臉上的笑容也僵住了。
“我聽說,江家明日就要正式舉辦族長接任大典?既然是三老太爺都已經留下接任了族老,執事等等也該清一清了,一味讓老朽的人佔據了位子,於江家來說不是什麼好事。之前江四郎隨著蕭世子辦過不少事,我聽說他在揚州亦是經營得不錯,這樣的人不能因為是旁支就束之高閣,理當重用才是。”
“江……四郎麼?”
自從丈夫接任族長之後,江大太太早就想把江四郎撂在一邊。她自己有兒子,而且孃家還有好幾個外甥,滿心打算著安(插)親信,可接下來得知的訊息卻是江四郎和鎮東侯世子走得極近。而這一次陳瀾明明白白提出了這一條,她是答應又不甘,拒絕又不敢,好容易才賠笑應道:“夫人說的是。我家老爺只是覺得四郎年輕……”,“他孩子都已經有了,年紀也不算小,再說不論閱歷才能,他都足夠獨當一面了!”
見江大太太為之一噎,最後言不由衷地答應了下來,陳瀾方才轉頭扶著木欄杆,看著陽光下bō光粼粼的水面。江家和婆婆之間的恩怨已經走過去式了,三老太爺的失勢再加上那位十八老爺的落馬,婆婆的心結差不多也就能開啟了。而楊進周在江南還不知道要呆幾年,一個能夠為自己所用的江家才能發揮最大的作用。畢竟,無論荊王還是蕭朗”亦或是羅旭,總不能在這兒一味逗留下去,平江伯方翰和許陽也不能完全信賴,她必須往江家楔一顆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