娌們都是滿臉羨慕,於是便湊趣地說道:“姑太太還真是好福氣,有這般孝順的兒媳。”
江氏很不習慣這姑太太的稱呼,眉頭一挑,好容易才按捺下了沒發作,只淡淡地說:“人各有命,我這人前半生什麼苦都吃了,後半生總算能享一享兒子媳婦的福了,也算是老天有眼。你們也別隻顧站著,都各自坐了吧。阿瀾,你也挨著我坐。”
陳瀾衝江大太太打了個手勢,見其忙著指揮一眾妯娌和晚輩媳婦坐下,這才挨著江氏坐下。奉茶之後便是各式各樣的蜜餞果子和點心攢盒,接著又是些閒話說笑,江氏聽得多接得少,別人也不以為意,只是在那兒使勁地趨奉。直到陳瀾漸漸接過了這引領話頭的任務,氣氛才真正活躍了起來。待到有人提起剛剛外頭金陵書院要收弟子的事,說話的人也就更多了。
“雖說是好事,可金陵書院哪一年招學生不是轟動整個江南,甚至還有遠從雲貴來這兒上學的,這拿出來的名額頂多就三五個,我家小子是不指望了。”
“就是,三房的小五都已經是娶了媳婦的人了,資質也不見得最好,這都能被瞧上,還不是因為三房財勢?像我們家小十七,再聰明伶俐又有什麼用,還不是沒有出路?要說這世上最要緊的還是投胎”那婦人說著彷彿知道失言,忙又笑道,“太夫人和夫人別笑話我,我是個粗人,有什麼說什麼。”
“有什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