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煙一聽他的話,心裡大急,便命方武山將她放下來,擒了一個搜山計程車兵問情況,那士兵說出來的話差點沒讓南煙暈倒在地:“西秦的太子與王爺達成聯盟,為了以示誠心,殺了韓王爺,並告訴王爺你們就躲在這個山裡面。”
方武山一掌便將那個士兵打暈,他處事謹慎,又抓了十來個問情況,說的都大同小異。他有些擔憂的看了看南煙,卻見她倚在樹邊,臉色蒼白。
方武山問道:“我與鐘太子相處的時候雖然不長,但是卻對他的為人有所瞭解,我覺得他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這中間必有什麼隱情。”他的話雖是這樣講,但心裡也沒有底,他知道白洛飛與鍾痕兩人的恩怨,不但關乎兩個國家,更還有感情方面的恩怨,鍾痕若是利用南煙的計謀真的殺了白洛飛,也不無可能。兩個人都極為優秀,又如同水火,兩人相處以來的種種跡象也表明發生這種事情的可能性不低。
南煙心裡卻極為懊悔,她千算萬算,就是算漏了鍾痕這一環。在她的心裡,白洛飛的武功比鍾痕高,人也極其靈敏。兩人同去,一方面是去完成她設定的計劃,另一方面她有些私心的希望兩個人中之龍般的男子能夠和好,能化干戈為玉帛,她更有私心的是希望白洛飛與鍾痕之間再無戰爭。
她與鍾痕相處的時間並不短,知道他的確是一個可以為了達到目的不折手段的人,他以前與她訂定的協議都沒有實現,這一次又怎能這麼大意就讓白洛飛這樣跟著他去。往事如洪水般在她的腦中湧起,她心裡的焦躁難忍。她想起在西秦過的那段日子,鍾痕的下屬對他是極其尊重,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他是一個鐵錚錚的漢子,這樣的一個人真的會這麼卑鄙無恥嗎?
她心亂如麻,白洛飛的武功那麼高強,又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死掉?她不相信,她怎麼都不能相信白洛飛那如妖孽般的人會這樣死掉,他也極其聰明,就算鍾痕真的設計要殺他,他又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上當?況且他自小在朝京的陰謀算計中長大,經歷的那麼多的風風雨雨,在朝京沒有被人害死,在與西秦的戰場上沒有戰死,又豈會死在鍾痕簡單的設計之中?況且白洛飛對鍾痕一向是不太信任,鍾痕若有其它的機謀,他怎麼可能識不破?
她回想起兩人一起相處的日子,心裡對自己也怨了起來,如果知道此行會遇上這麼多事情的話,她一定回青楚而不是跑到這見鬼的宵鳴來。她心裡的怒氣是還沒有消,她還等著他的道歉,他怎麼可能就這樣死掉?他答應過她還要追求她,討她的歡心,又怎能說話不算話?
南煙看了看方武山,堅定的道:“方大哥,我們去楚王府。”不管如何。她都要去弄清楚這一切,如果鍾痕真是卑鄙小人的話,就是拼著一死也要讓他受到教訓。
方武山聽到她的話大驚道:“莫小姐,你現在去楚王府,無異於送死。馬問天與婠婠不可能放過你的,再則韓王爺武功高強,就算鐘太子設計相害,只怕也殺不了他。更何況青楚的將士已經在攻城,馬問天又怎麼可能還能派出這麼多的兵將來找小姐。再說了這些士兵每個人的說的話都差不多,莫小姐,你難道覺得不奇怪嗎?”
南煙聽到他的話一怔,是啊,就算白洛飛真的遇到了意外,這些士兵過來搜山,以他們的職位,是不可能知道那麼多的,不可能每個人的話都一樣的。這絕不是什麼巧合,中間必定有其它的古怪,她一想到這一層,心中一喜,拉著方武山的手道:“方大哥,你真是聰明,這也能想到!”
方武山大窘,訕訕的道:“莫小姐過獎了,所謂關心則亂,莫小姐的心裡只怕是太過擔心韓王了吧!”
南煙一怔,卻也沒有否定他的說法,她承認,在最初聽到白洛飛身記亡的訊息時,她的確極為慌亂,還有些不可置信。她深吸了一口氣道:“所以方大哥,我們還是得去一趟楚王府,如果這些訊息是假的話,必定暗中有人指使,還有,這些人怎麼可能知道我們在這裡。再則他們兩人一去就是五天,還沒有任何訊息是真,不管如何,我都要把事情弄清楚。”
方武山嘆了口氣,他也看得出來,從第三天起,莫小姐便在山洞裡坐立不安,再等兩天已是極為不易的。他建議道:“我們去楚王府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得變一變裝,要不然還沒到楚王府,就已經被抓了。”
從祁霧城到楚王府的路上,多了兩個衣衫縷爛的乞丐。南煙的臉用鍋灰擦的比炭還黑,還用胭脂點了密密麻麻的紅點,拐著一條腿,頭髮被她用泥漿稍稍一糊,一頭瀑布似的黑髮成了泥發。
方武山目瞪口呆的看著她的模樣,如果不是親眼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