鑰匙也定是極感興趣的,若是知道這把鑰匙就在他深深忌憚時時提防的曦王手中,他豈能善罷甘休?
太陽出來了,江上的霧薄了一些。皇甫絕英氣的眉緊皺,看著白衣女子不說話,心中卻在思量:不知何人將這髒水潑到我身上,除非真的找到那把鑰匙交給他們,否則,聽他們說來,我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此事容後再議,當務之急卻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讓皇甫載淳得到風聲,否則,母妃和含玉就危險了。
當下道:“只要我還活著,你們休想帶走任何一個人。”言下之意,竟是要拼命。
璃月抬眸去看他,他的髮梢衣襟還在滴滴答答往下滴水,臉上卻已映上了陽光,神情淡定而又堅決,頗有股不容侵犯的氣勢。
無論如何,他這人終究是傲的,他不喜歡她甚至討厭她,他和她之間沒有一點男女之情甚至連朋友都算不上,但就因為她和他如今是在同一陣線的,所以他不允許任何人來踐踏她,踐踏她就等於踐踏了他的尊嚴。為此,他不惜以命相搏。
璃月心底輕輕嘆息,與她何等相像,卻又何等不像。她的尊嚴也不容旁人侵犯,但她不會在自己弱勢時以命相搏,她要留著這條命捲土重來,將所有傷害過她的人徹底地踩在腳下,這才是她的選擇。
“曦王爺的意思是,寧願命喪於此也不願交出鑰匙了?”白衣女子冷聲道。
“不是不願交,是無法交。”此刻任何言語上的解釋都顯得蒼白,無奈中,他所能表達自己清白的也只有這一句。
白衣女子沒有說話,她身旁的赭衣男子卻拔出了劍,道:“既如此,曦王爺,請恕我等得罪……”一個‘罪’字還未說完,只聽得船下有人撕心裂肺地叫:“救命救命救命!我溺水啦,秦豬妖,救命啊——”
毫無形象的呼救聲瞬間就將船上凝重肅殺的氣氛破壞得一乾二淨,璃月頭痛地伸手撫額,心中暗思:這隻毒舌男,當真翻臉比翻書還快,剛剛還一副冷冷的模樣,此刻倒又歡實起來了。
赭衣男子眉頭一皺,向身旁的一名黑衣人眼風一飛,黑衣人立馬向船舷奔去,還未靠近,只聽下面傳來一聲歇斯底里的大叫:“冷死了,我受不了了!”
黑衣人在船舷邊上探頭探腦,卻不見船下有人。
正在此時,兩條白綾猶如兩道長虹,倏忽從那白衣女子袖中射出,蛇一般向璃月纏來,璃月正待躲閃,豈料皇甫絕突然身形一轉擋在她身前,雙臂平伸,一下抓住那兩條白綾往後一扯,白衣女子竟被他扯得向前一個踉蹌,似是怒了,白綾一震,凌空向皇甫絕飛來。
璃月一愣之後,看著皇甫絕的背影暗思:活了十六載,有人容我於飄零之時,有人救我於生死之際,但,還從未有人如此護我於臨敵之前。
於事,她一向只看結果不問緣由,且不管他內心究竟如何想,但他此刻的舉動的確令她感到溫暖,當下心中便暗自決定,今後,只要他不與她作對,她秦璃月也永遠不會與他為敵。
白衣女子與皇甫絕剛剛戰到一起,赭衣男子見機會來了,忙招呼身後弟子趁機來抓璃月,衝在最前面的三個人都被璃月真氣所凝的暗器傷倒之後,後面的人遲疑起來。
赭衣男子見狀,操起兩把長劍向她擲來,心思:你是否要躲避抑或反抗?只要你雙手來撥這兩把劍,我們就有機會將你拿下。
璃月昨夜受內力反噬內傷不輕,胸口兀自痛不可言,今日經這麼一番折騰,本來這樣坐著已是在強撐,更遑論要與他們過招。見赭衣男子雙劍擲來,只道今日在劫難逃,不如先發制人。雙手齊揮,兩片雪亮鋒刃照著赭衣男子的面門和下盤飛旋而去。
與此同時,兩把長劍也挾著內力呼嘯而至,璃月向後一仰就地躺平,雙手握拳向外格擋,雙臂手腕左右各被劃了一道血痕,雙劍卻被擊至一邊。
一聲驚叫夾雜著一聲悶哼同時響起,驚叫乃是那赭衣男子閃避不及,臉頰被璃月的鋒刃劃開幾寸長的一道傷口,驚痛所致。而悶哼則是皇甫絕見雙劍向秦璃月射去,一時分神受了那白衣女子一掌。
白衣女子打了皇甫絕一掌,卻不乘勝將他擊倒,反倒往後跳了一步,向半邊臉頰鮮血淋漓的赭衣男子喝道:“不準傷她!”
赭衣男子受了傷,本已惱羞成怒,見白衣女子如此說,心火上湧,道:“我們抓她是為了換鑰匙拿賞金,可不是為你們天聖宮賣命的。不準傷她又要抓她,你有能耐,你自己去吧!”
白衣女子聞言,後退幾步,從身後抽出一把弩機,瞄準皇甫絕,衝璃月叫道:“你乖乖受縛便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