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雖然臉紅得發燙,他卻還是忍不住輕旋指尖,好奇地探索那滑嫩的口腔。
長這麼大,他還從沒被人舔過手指,如果不是渾身莫名其妙的有些燥熱,無可否認,這感覺還挺好的。
雖然正在昏迷中,但璃月顯然不喜歡他自作主張的探索,正當他魂不守舍有些忘情的時候,璃月悄無聲息地收回舌頭,不動聲色地積聚力氣,萬事俱備之後,毫無徵兆地對著那根作怪的手指“啊嗚”一口。
“嗷!”突然襲擊讓皇甫絕措手不及地怪叫一聲,忙不迭地想抽回手指。
不意璃月卻瞬間化身為咬到獵物的大鱉,任由皇甫絕甩動手指的動作連帶著將她的頭也甩來甩去,就是死咬著不鬆口。
皇甫絕又痛又急,只好先將她放在大石上,騰出另一隻手大力地捏住她的下頜,迫她鬆開了牙關,這才避免了淪為第二個九指神丐的下場。
將沁出血絲的手指放在溪流中沖洗著,他恨恨地瞪著躺在 大石上依然閉著雙眸的女人。
哼,這女人,一定是裝的!竟然又上了她的當。
“喂,水就在這裡,你要麼自己起來喝,要麼拉倒,我絕對不會再餵你,聽見沒有?”他沒好氣地衝她吼道。
璃月仰躺在大石上,毫無意識,甚至於連呼吸都漸漸地弱了下來。
皇甫絕見她不動,便搡她胳膊一下:“別裝了!”
她依然不動。
皇甫絕來了氣,心想:如果是真昏倒,哪有那麼大力來咬我?
“你喜歡裝死你就繼續,我不奉陪了!”他站起身,甩了甩衣襟上沾到的水珠,轉身便走。
走出去好長一段路,他駐足回身,看到璃月依然躺在石上一動不動。
雙手叉腰,他仰頭長嘆了一口氣,一邊憤恨自己心太軟一邊重又走了回去。
極其粗魯地一把撈起石上的女人,他搖晃著她,萬分不耐道:“叫你別裝了!這樣好玩嗎?”
璃月眉頭一皺,鼻腔間緩緩沁出血絲。
皇甫絕一愣,未待他反應過來,便見殷紅的血猶如蜿蜒爬行的蛇般,從她的嘴角湧了出來。
他頓時慌了,一邊手忙腳亂地擦著那不斷溢位的血一邊道:“怎麼會這樣?喂,你醒醒,秦璃月!”
回答他的,只有身側那條小溪淙淙流淌的聲音。
*
天矇矇亮,山林中一片昏暗。
皇甫絕疾奔了一會兒,眼前豁然開朗。他抬頭看了看荒草蕭瑟的稀樹草原,知道只要穿過這片草原,就到月牙灣了。
雖然累極餓極,但想到懷中這個女人也不知何時就會死去,他不敢稍停,吸了口氣便再次飛奔起來。
“冰塊,你就不能學學千里馬,跑得平穩點麼?我想睡覺。”璃月無力地半眯著眼,聲息微弱,卻字字清晰道。
昨夜他渡了一些真氣給她,折騰半天,終於把她弄醒了。
聞言,他腳下不停,道:“現在別睡,我怕你流口水。”
璃月想笑又沒力氣笑,但委實覺得被他顛得痛苦,便道:“再不停下,我要吐了。”
經過昨夜,皇甫絕徹徹底底地意識到,不管這個女人嘴有多硬,她現在是真的是虛弱不堪,怕她再吐血,他只好漸漸緩下腳步。
璃月稍微舒服了一點,當即微微閉上眼睛打起瞌睡來。
“喂,不想死就不要睡!”他低眸看著她。
她勉強扯了扯嘴角,迷迷糊糊道:“你捨不得我?”
皇甫絕閉上嘴。這女人,也不知道心到底是怎麼長的?都已經這樣了竟然還有心情開玩笑。
見她上下眼皮又開始打架,皇甫絕有些著急,抬眸四顧,發現不遠處竟有一株初綻的野梅,星星點點的紅,於這青黃一片的冬季荒原看去,分外的醒目和妖嬈。
他走過去,將她放在草地上,伸手摺下一枝,往她手中一塞,然後放到她胸前,重新抱起她,有些不自然道:“玩這個,別睡。”
璃月強自睜開眸,看著伸到自己鼻尖的梅枝,有些無奈。這隻冰塊,哄人都不會,一枝破花有什麼好玩的?他應該把自己的頭低下來,然後說:喏,給你玩,不要睡。
不過,看著野梅那火紅嬌豔的花瓣,她對生命倒有了一絲的依戀和憧憬。
活著終是好的,看,這世界五彩繽紛,只要願意發現,你能看到各種各樣的美。而死亡……當是如昏倒一般吧,眼前除了無盡的黑暗,還是無盡的黑暗……
璃月一邊奮力與睏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