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瑝今天沒來無意樓,晚餐過後,璃月回到房中,明明沒有刻意去想,可腦中偏偏盤旋來盤旋去都是慕容倦和皇甫殊華在一起的情形。
她覺得自己必須做些什麼事情來轉移一下注意力,又思及自己似乎好久都沒練功了。
當即在床上盤腿坐下,想看看是否有可能突破血魔第六層。
一個時辰後,她頭頂緩緩蒸騰出絲絲淺淡的白霧,真氣在體內飛速流竄,她的面色由白轉紅,長髮絲絲向上揚起,身上的衣裙連同一旁的床帳都開始微微鼓盪。
檀郎坐在床下,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看。
渾身的經脈一脹一脹地痛,以往練到此處,她知不可強求便會停下,可今天她卻跟自己較上了勁。慕容倦是慕容世家的人,她不可能再去慕容世家盜取鍛心訣》,也不會問他要,那麼,她只能試著看能不能憑一己之力衝過這一關。
堅持了片刻,就在她覺得快到臨界點時,驀地,她臉色一白,“噗”的一聲噴出一口血箭,身子一軟癱倒在床,撕裂身體般的劇痛令人窒息地席捲而至,讓她叫都叫不出來。
檀郎見狀,“噌”的一聲跳了起來,轉身拱開門就躥了出去。
真氣四潰,渾身經脈仿似盡數斷裂了。極痛中,璃月神智漸漸昏聵,心中模糊地想:我又走火入魔了麼?這次,有誰能再來救我……
不知過了多久,迷糊中,一隻手抵上她的脊背,雄渾的真氣從那一點春水般徐徐注入她的體內,引導她四處亂竄的真氣重新凝聚順行。胸口脹裂般的感覺漸漸淡去,超出她忍耐極限的劇痛也在溫暖中緩和了不少。
她緩了口氣,開始極盡全力地配合身後之人歸攏自己潰散的真氣療傷,半個時辰後,身後之人收了手,她忍著仍在隱隱作痛的內傷回過身來,屋內光線不是很亮,但已足夠她看清床側之人。
慕容倦,坐在床沿,臉上沒什麼表情,卻掩不住眸中的關切。
“你……咳……”璃月想開口,卻又咳出一口血,她掏出手帕,仔細地將嘴角的血絲拭盡,這才仰起頭來,面上帶上了笑,問:“你怎麼來了?”
“檀郎。”他看著她,聲音如窗外的風一般靜,一般輕,不驚動一絲夜色。
璃月掃了眼兩隻前爪搭在床沿看著她的檀郎,嗔道:“多事。”
慕容倦垂下眸,半晌,道:“你練的武功雄渾霸道,而你現在的臟腑經絡還太脆弱,不足以承載如此厲害的武功,在繼續修煉之前,你需要藉助藥物固本培元,否則,下次真力反噬會直接要了你的命。”
“多謝提醒。”璃月靠在床沿,淡淡道。
慕容倦握著雙拳,極力剋制著想將她抱在懷中責怪她不愛惜自己的衝動,僵了半天,抬頭看著視窗道:“你傷很重,換個地方許是能得到更好的照顧。”
“有好的提議麼?”
“宮中。”
76、九天玄女 。。。
璃月想,這天下的皇宮,大抵都是差不多的,一樣大的無邊無際,一樣靜的死氣沉沉。不同的,也許只有住在裡面的人而已。
南佛有個妖孽似的金縷為皇宮增添色彩,西武什麼都沒有,而東儀麼,一個燕瑝足以成為這皇宮的精魂。
今天又是晴天,她一大早便被燕瑝派去的人接入了宮中,御醫給她診了脈開了藥,吩咐她多休息,可她豈是能閒得住的人?太醫一走她便溜了出來。
宮中禁衛森嚴,燕瑝的地方,她不想惹事,於是帶了一名宮女同行,以便給她證明身份。
永安留給她的形象一直是溫婉精緻的,於這樓宇宏偉的宮殿而言,也只有風景毓秀的御花園可稱得上溫婉精緻了。
到底是受了內傷體力不濟,剛剛走到御花園,璃月便覺得有些不支,轉了一會兒後發現湖心有座水榭,木廊相連白紗環繞,微風過處那白紗便似雲一般飄逸,襯著四周碧水繁花,別有一番雅緻動人之態。
她抬步就要往那邊走,宮女忙拉住她道:“秦姑娘,那邊不可以去。”
“怎麼了?”璃月問。
宮女謹慎道:“那是皇上午憩的地方,除了皇上之外,就算是兩宮娘娘都不敢隨便進入的。”
“兩宮娘娘?是你們皇上的妃子?”璃月眯眸。
宮女道:“正是。”
璃月頓了頓,又釋然了,知道燕瑝是皇帝之後,她就沒想過他還能是單身,如今聽說只有兩位妃子,倒還讓她有些小小的意外,她原以為應該更多才是。
呵,怎麼說呢?對他的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