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世昌淡淡的笑看著自己的皇后:“語兒,朕已經令驍騎營的統領魅影,親自領兵三十,去那個茶園為杏兒姐姐和沈大哥保駕護航!至於尋找長風的兒女們的事情,朕已經打算好了,這件事情就交給沐清風負責!”
啊?早就有動作了?
談語不禁有點傻眼,生怕丈夫責怪,就羞愧的低下了頭。
或者,自己應該更信任他一點,她在心裡暗暗地反省。
安世昌卻不以為然,伸手將她攬住,在她的耳邊笑著低語:“這下,語兒可滿意了?你的夫君,不是個無情無義的人吧?”
談語羞得臉都紅透了:“謝陛下恩典,陛下讓臣妾由衷的敬仰,陛下是個好皇帝,也是個好男人,臣妾感到非常的驕傲和自豪!”
杏兒說,跟自己的夫君相處,不要太古板太端方了!必要的時候,可以說些討好的、奉承的好話,滿足一下男人的虛榮心。特別的,如今她的夫君貴為一國之君,就更加要掌握分寸,不能傷害到他作為皇帝的尊嚴和那種高高在上的威儀。
果然,安世昌聽了,心裡頓時無比的熨帖。笑呵呵的道:“語兒深得朕心,今日語兒有什麼要求,都儘管提出來!另外,珍寶庫的寶貝,語兒可以自行去挑選三件,喜歡什麼就拿什麼!”
“好嘞,那臣妾就不客氣了!臣妾正想要送杏兒一樣新年的禮物,那禮物還沒有著落呢,這下好了,想要啥就有啥了!”談語作歡喜狀,給安世昌深深福身,感謝他的大方和厚愛。
安世昌就嘿嘿的笑了,心裡很是滿意。
一個時辰之後,沐清風就接到了聖旨。
“聖上口諭:著沐大將軍親自帶人去尋找燕長風的兒女,不得有誤!欽此!”
聖旨簡單明瞭,不過是短短的一行字,沐清風手捧聖旨,哭笑不得:如今,他都淪落到幫人家找小孩的地步了!在他“寵丫頭滅正妻”鬧開之前,在朝廷大員群起攻擊冷落他之前,聖上最倚重的就是他了!每一天,他都有幹不完的事情,聖上將很多重要的事情,都交給他去辦!
然而,這一個月以來,聖上已經對他很疏遠了!每天去上早朝,他都無話可說,沉默得很厲害……………因為,只要是他所提出的意見和建議,幾乎都會被以趙閣老和翟右相為首的重臣,想辦法讓聖上不得不一個一個的給否決了!
“鳥盡弓藏,兔死狗烹啊!”
塞過去幾張大面額的銀票,恭恭敬敬的送走宣旨太監之後,沐清風摔碎了一個茶盞。眼裡有羞怒憤恨的火苗在燃燒,在跳躍,心底一片淒涼,說不出的落寞傷感。
沐滄海卻毫不在意的笑著安慰:“兒子啊,何必生氣呢?自古以來,禍福相依,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沐清風苦笑:“父親啊,您老就不要說這種話了,這不是打兒子的臉麼?我雖然不濟,以至於落到如今這樣淒涼的地步,但是自知之明還是有的!聖上疏遠我,不就是因為如今的我,給不了他助力不算,甚至還成了絆腳石麼?”
現實,就是這麼的殘酷!安世昌,曾經是那麼的淳樸,那麼的和善,那麼的寬厚老實。如今,進了皇宮那個大染缸,也變了很多很多。
沐清風說著,徑直走到壁櫃之前,取出一個酒葫蘆。脖子一仰,就將小半葫蘆的蓮花白給喝下了肚子裡。許是喝得太急的緣故,嗆得一陣猛烈的咳嗽,連眼淚都出來了。
沐滄海走到堂屋的正中,在主位上大馬金刀的坐下,很不厚道的白了兒子一眼:“說你什麼好呢?也不知道你到底是怎麼混的,堂堂的大將軍,居然落到如今這個地步!你跟隨在定國侯的身邊三十多年,我看是白跟了,連他一半的機靈勁和沉穩都沒有學到!”
沐清風被說得有點羞惱交加,瞪了自己的父親一眼,低頭小口的喝著蓮花白,沒有說話。
老爺子見他還不明白,乾脆走下了太師椅,伸手狠狠的戳了好幾下他的腦門:“你呀你,說你什麼好呢?你從小到大,遇到的坎坷何其的多?生死關頭都不知道遇到過多少回了?哪一回,不比如今的處境艱難?多大點事啊,桃兒也沒有說不回來了,穿雲和揚帆無論去了哪裡,還不都是你的兒子?”
哎喲,老爹啊,桃兒沒有說不回來,可是她那架勢,哪裡像是會回來的樣子?明擺著,就是想要跟我一刀兩斷了!
沐清風放下了酒葫蘆,以手扶額,心裡滿是苦澀。
桃兒一聲不吭的就走了,都過去那麼長的時間了,他也去過兩封書信。他在信中表示,會在年前請一個月的假期,去靠山屯陪桃兒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