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被休掉了,又得罪了兒子兒媳,二孫子沈闊她又一直不待見,孩子跟她向來不親近。說來說去,似乎除了好拿捏的沈翔之外,就沒有誰可以指望。
只是,她強制沈翔娶的妻子穆秋蟬剛跟他和離了,這個兒子如今依然一副心灰意冷的樣子,恐怕也沒啥心思關照她。說來說去,她能依靠的人,似乎只有自己了(本來,沈捷是個孝順的,可是誰叫她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杏兒陷害杏兒?下意識的,她就沒敢去指望沈捷會心疼她這個老孃)!
許悠揚的妻子藍紫娟皺眉嘆道:“娘啊,這一袋紅薯,一天都不夠吃吧?”
“確實如此。”許夫人搖頭嘆息。
杏兒就道:“這些紅薯,不能吃掉!挖個地窖儲藏起來,明年開春用來做種子。紅薯這東西,還沒有傳到楊樹縣這個地方,這些紅薯是我在半路上的時候,跟官差聊天的時候,用了我最後的一根檀香木的髮簪,跟官差頭領交換來的!”
這個朝代的流放之人,官差哪裡還會提供糧食?沒有在半路上將他們虐待致死,已經讓杏兒覺得萬幸了!原本,她跟沈捷都做好了半路上會減員的思想準備。
“啊?不能吃,要用來做種子啊?”好幾個人同時驚訝的喊了一聲,滿臉的惶恐不安。
藍紫娟苦著臉:“這冰天雪地的,連野果也找不到,會不會餓死啊?”
沈夫人尖叫道:“我這一袋子,我要拿來吃,我不要餓死!”她緊緊的抱住了搶來的那一袋子紅薯,警惕的看著杏兒,戒備意味十足。
許夫人不滿的瞪了沈夫人一眼,卻也滿臉憂愁的看著杏兒:“杏兒啊,你有沒有什麼好主意?”
話一出口,又覺得自己莽撞了,靠山屯可是暖和的地方,一年就下那麼幾場大雪,就是冬天靠山屯附近的山裡,也是可以找到一些吃食的。可是,這裡是茫茫的雪原,杏兒也是第一次來這樣的地方,她應該也沒有辦法吧?
不料,驚喜卻無處不在。
杏兒用手一指山坡下的那一條冰凍的河流,微微笑道:“這河裡的冰凍層下面的水裡,魚還是活的,用斧子把冰破開,就可以有辦法捉到魚了!”
雲淺月聽了大喜,繼而又愁眉苦臉的道:“可是,哪裡來的斧子?咱們的身上,連個削水果的小刀子,也沒能帶出來。”
杏兒笑呵呵,手指一點那紅薯袋子:“每個袋子裡面,都有一把小斧頭!在快要到楊樹縣的時候,我用釀葡萄酒的秘方,悄悄跟那官差頭領換來的。”
沈睿大喜,連忙飛快的解開袋子,將紅薯倒在地上。果然,有一把小斧頭就藏在紅薯之中!
杏兒抿嘴笑了,沈捷也寵溺的拍了拍她的後背。
事實上,在半路上的時候,官差之所以肯那麼爽快的解除了多數人的手鐐,除了別的原因之外,杏兒給了官差頭領一個田香商號新研發出來的秘方,也是很大一部分的原因。
他的杏兒,無論到了什麼時候,都是那麼的從容不迫,冷靜明朗,都是值得驕傲和自豪的!
“好啊,有了斧頭,就可以砍樹修房子了!”
眾人齊齊歡呼,鬆了一口氣。
“杏兒,你帶著孩子們歇息一下,我帶人去砍樹去!”沈捷對杏兒溫柔的笑了笑,用力一揮手:“拿上斧頭,砍樹去!”
許悠然、沈睿、沐清風就都咧嘴笑了,彎腰拿起一把小斧頭,幾人很默契的跟隨在了沈捷的後面,一起走向北面的一片林子。許悠揚的目光掃過沈夫人,嘆了口氣,就叫了幾個年輕力壯的手下,兩手空空的跟去了北面的林子。
沈夫人依然抱著自己的斧子不放,絲毫沒有要給誰拿去砍樹的意思,沈翔生氣的走了過去,一把奪過那把斧子。
沈夫人尖叫:“這斧子是我的,晚上有狼,我得用來防身,你趕緊還給我!”
沈翔就更生氣了,不客氣的嗆了一句:“這斧子,是大嫂用秘方換來的,壓根就不屬於你!”
一向對母親極其孝順的他,早已被自己不著調的母親傷得遍體鱗傷,此時也沒有了昔日的恭順。語氣,冷冰冰的,洋溢著埋怨和傷感悲涼。
沈翔搶了斧頭就走,追上了大哥沈捷幾人的步伐。
“不孝的東西,一個兩個的,都是黑心肝的!”
沈夫人跌坐在了雪地上,欲哭無淚,心驚膽寒。
往後,該如何是好啊?會不會,連明天的太陽也見不到啊?
“大姐,孩子們麻煩你看著,我帶幾個人去找林子裡找一下,看看有沒有可以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