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薰停下來,扭頭看顧憐,微笑道:“夫人可能不知,影子護衛是不能有名字的,一旦有了名字就有了靈魂,有了靈魂的影子護衛不再是簡單的影子,而是妖,旬家乃降魔世家,經由旬家誕生的妖魔和你身邊那些下三濫的水妖不能比的。旬家絕對不會創造出妖怪來的。”
擁有靈魂的傀儡
顧憐怔住,猛地想起來,在進山莊的時候,七月引著她去見旬翁,她給了他一個名字——墨。
旬薰見顧憐不說話,於是扭頭,狠狠的對影子護衛道:“給我打,狠狠的打。”
顧憐猛地回神,衝過去攔住影子護衛,扭頭對旬薰說:“他並沒有接受我的名字,就不能算。”
旬薰咯咯笑起來,天真的臉上露出扭曲的笑,道:“夫人太天真了,從你給了他名字的那刻開始,他就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了,現在擺在他面前的只有一條路,那就是死。”
“把夫人請到一邊去,不要妨礙了我執行家法。”旬薰笑著,揚起鞭子一鞭狠狠的打在七月身上。
顧憐被影子護衛強行拖到一邊,眼看著七月就快要被打死了,顧憐急得不知如何是好,這時,一個水妖跑到顧憐身邊,在她耳邊輕聲道:“夫人稍安勿躁,奴婢已經辦妥了。”
顧憐正詫異,突然院子的另一邊傳來敲鑼叫喊聲,是旬薰的閨房著了火。
“救火啊,救火啊——”
旬薰扭頭看去,見自己房間著火,驚得丟下鞭子急忙跑過去,影子護衛留在原地,沒有旬薰的命令,他們一動不動。
待旬薰走後,顧憐迅速的跑過去解下七月,七月墜落在地上,血打溼了衣裳,水妖圍過去,憐憫的看七月。
“你快走吧,旬薰若是回來了,會殺了你的。”顧憐焦急的推著七月。
七月一動不動,道:“沒有主人的命令,屬下哪裡也不去。”
顧憐忘記了,影子護衛的忠心是永遠不會被撼動的,即便主子要殺了他。
水妖嘆息一聲,勸顧憐,道:“夫人死心吧,他是不會走的,他是旬家的影子護衛,對旬家忠心不二。”
顧憐不知旬薰何時會回來,可是,七月不走,他一定會死。
“墨,現在我以主人的身份命令你離開,你的名字是我給的,你的性命是我救的,給了你名字就等於給了你靈魂,我就是你的主人,現在我命令你,離開。”顧憐厲喝一聲,命令他離開。
她不知道這個辦法行不行,可是,事到如今,她只能試一試。
七月身子一怔,似一具被抽空靈魂的傀儡,良久,他低頭,單膝跪下:“是,主人。”說完,他敏捷的躍出牆去,消失不見。
這局,我輸了
七月已經不再是旬家的影子護衛了,顧憐給了他名字,給了他命令,從今往後他便是墨,顧憐的影子護衛。
顧憐放走了七月,訊息很快傳遍了端流山莊,旬薰一狀告到了旬翁那裡,旬翁正與洛朔下棋,旬薰跑過去氣憤的講了原委,洛朔舉著棋子的手僵住,凝視著棋盤一動不動,旬翁看一眼洛朔,淡淡笑著。
“洛朔,該你下子了。”旬翁微笑著說。
洛朔手裡的棋子收回頭,抬頭看旬翁,笑道:“這局,我輸了。”
旬翁呵呵笑起來,起身去找顧憐。
顧憐被影子護衛押到了旬家大堂,旬家上下都來了,旬飛揚最先一個踏進門來,看顧憐的眼神有些幸災樂禍,對於逃跑的七月,他更看重將要受到懲罰的顧憐。
旬家歷史上只有一個影子護衛逃走過,有了靈魂的影子護衛成了妖,殺回端流山莊,給旬家帶來巨大的打擊,由影子護衛變成的妖魔比普通妖魔更加可怕,因為他們出身在這個血脈裡繼承了降妖除魔能力的旬家。
自第一個逃走的影子護衛後,旬家時刻謹記,不敢給影子護衛名字,一旦發現影子護衛有異常,必定會殺無赦。
可是,顧憐放走了一個影子護衛,即使之前他沒有接受顧憐的名字,可是,到最後他承認選擇了她為主人,那麼證明他已經擁有了靈魂,而且身體與靈魂融洽得很迅速。
旬家上下都來看一看這個闖了彌天大禍的客人。
旬翁還沒有來,端流山莊各長老都來了,旬飛揚作為少莊主坐在堂前,幸災樂禍的看顧憐,道:“你可知道,這一次你闖的禍就是死一千次也無法彌補。”
顧憐問:“在你們眼裡,影子護衛只是傀儡,你們對他們,難道就從來沒有感情嗎?沒有感情的人和動物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