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把閣老這件事辦好,那以後還愁不升遷嗎?
東澤府知府黃化禹為人狡猾善於逢迎,很會拍上司馬屁,對下屬百姓卻盡極苛刻,因此百姓們都叫他“黃花魚”。
黃知府先接收案宗文卷,又把一干人犯收了監,寫了批覆與漁容縣押解的公人。前腳剛送走漁容縣公人,回頭黃知府就親自來到監牢。
牢頭見知府大人親自來提審,驚喜得不知如何應承。
牢房陰暗又散發一股難味的氣味,一隻灰皮老鼠被眾人腳步聲驚到,飛快地鑽進枯黃的乾草中。
黃知府捂著鼻子皺著眉問道:“把今日漁容縣押解來的人犯禇荇請過來。”
“請”過來?牢頭愣了一下,隨即面臉堆笑地應道:“是,大人!”
獄子拿著大串銅匙稀里嘩啦地開啟牢門,著兩個人把禇荇拽了出來。
禇荇面色蒼灰,頭髮凌亂,身上的縠紗衣服早已揉得不成形狀。
他被拖到黃知府面前,黃知府咳了一聲,不悅地看著牢頭,說道:“還未審明人犯是否冤枉,怎麼就上了鐐銬?”
牢頭心中早已瞭然,忙親手除去刑具。說道:“大人說的是,小的忒過謹慎了。”
黃知府這才微微頷首,捂著鼻子道:“把人提到小花廳去,本官在那裡審案。”
正文 72死了?
待禇荇被押到小花廳,黃知府正端坐在椅子上翻看卷宗。禇荇打量了一下週圍,室內陳設雅緻,並沒有公座堂椅,也無審案的刑具,原來這裡是黃知府燕息待客的廳室。
沒有公人侍立兩邊,只有一個總角小僮託著一個填漆茶盤,偏坐上有位老師爺正在抄寫著什麼……禇荇的心這才放下。
琴桌上燃著一爐聚仙香,幽幽嫋嫋,室內只聞翻閱案卷之聲。禇荇立在那冷眼瞧著黃知府……半晌,黃知府才把案卷一合,站起來笑著對禇荇道:“禇五爺受苦了!快請坐!”
“禇荇惶恐,愧不敢當。”禇荇忙欲行大禮,卻被黃知府攙了起來。
黃知府道:“此係內室,不必多禮。剛才閱了五爺案卷,疑點頗多,證詞模稜兩可。憑這樣的證據就判處斬刑,簡直是草菅人命!你且放心,只要有本官在,一定不容許某些人為了搏自己的名聲誣陷別人。”
禇荇聞聽此言雙眼放光,激動不已,簡直視黃知府為再生父母。表情無比誠懇說道:“治生真是冤枉!那漁容知縣蒲嘯原不論青紅皂白,聽信刁民信口雌黃栽贓治生,還請大人為治生做主!”
黃知府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老弟安心,這件事有本官呢!明日本官自會把案子批迴漁容縣,老弟暫且在家躲一陣子,派幾個有頭有臉的人去壓服那些原告,多賠些銀子,還怕他們鬧上天去?待風頭過去就沒事了……回去多多上覆禇閣老,卑職能為閣老盡點綿薄之力,實在三生有幸!”
“回去一定告訴家兄,黃知府幹練明理,乃是國之棟樑,這樣的人材實在難得啊!”禇荇聞聽,忙拍著胸脯打保票,好像當閣老的那人是他一般。
黃知府捋髯而笑,目光中一片坦然……縱使法紀綱常如鐵規,也阻擋不住人的貪慾,被邪惡腐蝕得已生出斑斑鏽痕。
第五日,一架藍圍子翠蓋馬車疾速而來,停在禇家後門。小廝們在馬車四周圍起一道屏障,看到的人一定以為是哪家女眷造訪。
禇荇忍不住興奮激動的心情跳下馬車,剛一落地卻只覺得心口一沉,身體彷彿不受控制般的差點摔倒。
好在一邊伶俐的小廝扶住了,說道:“爺小心點,剛撒掃了地,別滑倒。”
此時的喜悅讓禇荇忽略了小小的異樣,他疾步衝進內堂,急於見母親姬妾。
“娘!”他還未走到雞翅木的羅漢床前,就已撩袍跪倒,拜見母親。
華老夫人見到兒子面色蒼灰,似乎短短几天就瘦得脫了相,心中著實心疼。忙親自走到跟前扶起他,淚水止不住流了出來,說道:“荇兒,你受苦了!”
“沒事,孩兒這不好好的站在這裡嗎?”禇荇得意地說。他的目光閃爍著陰冷的光:“哼,姓蒲的,過幾天我一定要他好看!”
這時姬妾們都聞聽禇荇回來,一個個打扮得粉妝玉砌地走進來請安道乏。
看著滿屋子綺紅偎翠的人,他突然想起正妻嚴氏,問道:“阿夕呢?”
華老夫人板著臉道:“提那不賢良的婦人做什麼?她見你出事,竟然把手伸到孝彰身邊,真是個毒婦!我說了幾句,連我都頂撞起來!還說什麼要跟你和離,如此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