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忒彌斯拉住雅典娜的手:“雅典娜……果然是那個芙洛拉,早就該想到的——帕拉斯不是說過麼,她聰慧異於常人。”
雅典娜卻恢復了平靜:“那首詩呢,請再給我說一次,好麼?”
公主點點頭,用那個古老熟悉而卻漸漸離她遠去的語言低聲說:“離夢一死歸無路,似水流年遣誰聽?”
失去了夢想,死亡也不算是歸程末路;沒有了意義,窮餘生命中的似水般的年華,試問還會有誰來懷念?
堅冰般的神情漸漸熔化:“果然……就是帕拉斯的芙洛拉……”
公主不由得伸出手來,清清喉嚨,叫道:“雅典娜……姐姐?”
姐姐呀……
多麼熟悉的名稱。
雅典娜擦擦眼角細微的淚花:“是的,親愛的,我是你的雅典娜姐姐。這是你的阿爾忒彌斯姐姐。”
拉起公主象牙白的嬌小手掌,一枚藍色的珍珠漸漸出現。
清雅威嚴而不失溫柔的聲音大聲的宣告:
“即日起,遵海洋之神特路同之女,水之女神帕拉斯之意願,冊封希臘公主芙洛拉為二等女神,順承水神之位——”聲調微微上揚,示意麵前的女孩子跪下,祭起散發著微弱光芒的水神珍珠,阿爾忒彌斯接過去,將它嵌在了銀白色的頭環中,戴在新生的女神頭上。雅典娜的聲音似煙花一半,恢宏而動人的綻開在空氣中,以最美麗的樣子消逝:
“——永葆生命,保留青春,永不老去。”
保留真相
少女再次盈盈起身,芙洛拉公主——現在應該喚作芙洛拉女神低垂美眸,按了按太陽穴。
該死的,那個男人是誰?
好熟悉……那一聲伊瑞克提溫,喚得又自然又動人。
不去想那些頭疼的事情,新生的女神開心的笑:“我們去看看負責你的神廟修建的天才?雅典娜姐姐?”
智慧女神疼愛的看著嬌小的少女:“都聽你的,芙洛拉。”
仰望天空:帕拉斯,現在我不那麼自責了。
我一定會照顧好面前的這個小姑娘的,以我智慧女神的名義起誓。
克呂泰涅斯特拉絕美的笑容迎著陽光,因為身後高大的供電而顯得半晦半明。回首望望,阿伽門農的標記在日光下熠熠生輝。
“陛下那麼信任她,真是有點不可思議。”撒嬌的口吻,嬌媚的笑容,然後有點嬌羞的捂著櫻唇巧笑:
“可是我不信任她呢。”
“甚至想殺人滅口呢,呵呵。”
眼中絲毫不掩翻騰的怨毒——阿伽門農,你不是信任她麼?當初你不是一定要娶我,哪怕以搶親這樣卑劣的手段麼?那好,就叫你知道什麼叫切膚之痛。
剛剛冊封的王后的姣好面容,讓人戰慄。
憤怒的幾乎發狂的少年狠狠地捉住芙洛拉,猛烈的搖晃:“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不!你不是知道麼?!”
芙洛拉緩緩閉上眼睛,再次睜開時,迸發出銀色的神光,薩洛文在不知不覺中退後三步,幾欲跪下,頂禮膜拜。
公主不忍薩洛文眼中的那一抹絕望,些許年後,也許同樣的神色也會出現在自己的臉上吧?嘲諷的搖搖頭,下意識的用純白色的披風裹緊了身軀。
彎下腰,拉起少年:“薩洛文,你恐怕不知道,我的家鄉有一句很俗套卻很是經典的話是這樣說的:生死由命,富貴在天。”
薩洛文握緊拳頭,又慢慢鬆開:“那又……怎麼樣?”
芙洛拉搖搖頭,藍紫色的長髮也輕輕在背上搖擺:“你母親的命運,在她還未出生的時候便已經定下,就連命運女神都無法改變。”
眼睛裡流露出恰到好處的哀婉,讓平時可愛的女孩子突然變得文靜起來:“我沒有辦法改變它。命運的旨意,決不是我這樣的徒有其名的公主所能更改的。”
薩洛文半張開嘴,卻又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只好重新閉上。
芙洛拉長而上翹的睫毛輕顫,繼續說:“我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如果你一定想要知道事實,就告訴自己,世界上,從未有過波斯亞這個人吧。”殘酷的話語,包裹著少女的無奈:薩洛文,你是國王唯一的嫡出子嗣,從小便在蜜罐里長大,你怎麼能忍受這樣可怕的事實?你的父親如果知道你瞭解真相,會不會也對你下手?
不過是權力罷了。不過是我們平時最蔑視的權力罷了,讓父親不再是父親,母親也不再是母親。多麼可怕。
可是這就是事情全部的真相,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