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經不容我多想,劍鋒直奔我面門而來,我輕巧地閃開。這丫頭,出招可夠狠毒的,不愧是殺手的女兒。我一邊輕鬆躲避她的劍招,一邊調侃她:“你殺了我,若是你師叔找你要人,可怎麼辦?”
“師叔不會為了一個女人跟我翻臉的。”她自信地說著,欺負我沒有長劍在手,一招快過一招,只想速戰速決。
“要是他一定要跟你算賬呢?難道你把自己陪給他?”我笑著說道。
“不知羞恥的女人!”她被我的話羞紅了臉,有些惱怒了。正想再出招,噹啷一聲,長劍被一枚銅錢打飛了。
竹青出現在她身後,風塵未洗,卻依然俊逸瀟灑。思思捂著被震得生疼的虎口,正想發作,一回頭,卻說不出話了。她看向他的眼神,正是當初我看向阿嶽的眼神,愛慕,崇拜,無條件地淪陷。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思思俏臉一紅,一跺腳,扭頭跑了。
“笨女人,不制服她,小心被她暗算了。”竹青有些不悅。
“怕什麼,她又不是我的對手。”我笑著說道。
“她可是詭計多端的。”他頓了頓,又笑了,“不過比起你,還是差遠了。走吧,用晚膳了。”
晚膳時分,我又不可避免地見到了青風,他周身的寒氣,讓人不想靠近,結果就是,他坐在主位,竹青坐在左手,思思坐在竹青左手,我則坐在三人的對面,一邊空了一個位置。因為我不想靠近青風,而思思又不許我靠近她。
我發現除了一個又聾又啞的男僕,還有一個貌美如花的婦人站在一旁。她看上去也就三十出頭,後來我才知道,她叫秋娘,是一個青樓女子,已經四十有三了。
當初曾是他們師父的女人,可惜沒名沒分的,又沒有孩子,師父死後,她不能離開,也不願離開。留下來,照顧幾個人的飲食起居,地位和僕人一樣,沒有把她弄成聾啞人,已經是看在師父的面子上了。
難怪思思對我非常的不客氣,在她眼裡,我也只是一個“殺手的女人”而已,毫無地位尊嚴可言。
席間,為了顯示我是他的女人,竹青象徵性地夾了幾筷子菜給我,就沒有更多的表示了。其實就這樣,我已經受寵若驚了,平時可都是我給他夾菜的。不過,先不說青風的冷笑和思思的得意,就連秋娘都向我投來同情的目光。反倒是我們兩個當事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吃過晚飯,我在院子裡轉了一圈,大概熟悉了一下院落的結構。這是一個兩進的院子,院子後面有一個很大的菜園子。後院住著青風和他的女兒,我們則住前院。偏院裡住著男僕和秋娘,廚房也在那裡。
晚上睡覺時,我第一次感覺彆扭,這張床,是竹青的床。與以往在客棧投宿,不得已而同床的感覺完全不同,這一次,是他允許我睡在屬於他自己的領地上。我磨蹭了一會,見他已經脫衣睡下,只好熄了燈,也睡下了。
“竹青,你睡著了嗎?”雖然最近因為懷孕,變得非常嗜睡,可過了好一會,我竟是睡意全無,只好找他說話。
“嗯?”他輕輕應了一聲。
“你說,如果你不能接受思思做你的女人,她是不是就要像靈兒一樣被送出去?”
“差不多吧。”他頓了頓又說,“笨女人,先操心一下自己吧。她有師兄替她操心。”
也是,我的確想得太多了。但是我還是睡不著,於是我又說道,“竹青,你到底有過多少女人 ?'…87book'”那邊的人沒有出聲,我等了一會,一衝動踢了他一下。
騰地一下,他竟翻身出現在我面前,雖然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臉,但是噴到我臉上的溫熱氣息,已經說明我們正面對面。“我從來不允許任何一個女人,陪我睡到天亮。”他低聲說道。
我有些不自在地翻身,避開他的呼吸,咕噥道:“就是說,你辦完事就會離開了。”
“你!!”他用力扳過我的肩膀,顯然有些生氣了,也許非常生氣吧,“起來,陪我打坐。”
我被扯出了溫暖的被窩,不情願地披上衣服,盤腿打坐。我忍了,誰讓我自己沒事找事呢?好在雖然對著打坐,我還是受益頗少,但是好歹不會覺得累了。而且一個時辰之後,他就放我睡下了。
第二天起來,竹青已經不在床上了。我收拾好床鋪,睡眼惺忪地起身開門,準備出去打水洗漱。開啟門,一邁步,就發現自己被人暗算了,不過已經來不及了。原來門前被潑了一地的水,結成了一大塊冰,思思怪笑著站在一丈開外。
我腳下一滑,掙扎著一邊滑行,一邊努力站穩。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