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頭髮散亂,滿臉漆黑,很沒形象地躺在地上。
“都是你,害我要多洗一套衣服。”我把腿從竹青的胸前拿開,拍拍灰,站了起來。
“我的袖子被你扯爛了,你幫我補。”竹青伸出手來。
“大哥,爛了就換套新的吧。”讓我用針線,還不如讓我去砍柴好了。
“臭丫頭,你大哥我沒那麼多錢。”竹青毫不憐惜地脫了外衣扔到我身上。
慢慢的,我在家務活中找到了樂趣。比如說切菜,我會把一隻黃瓜扔到半空,然後揮起菜刀,快速地劈斬,待到黃瓜落到菜板上,已經是黃瓜片了。而且,我還可以隨心所欲地切片或者切丁。zuoji的時候,就更有成就感了,一掌拍下去,雞的骨頭全部斷裂,而雞肉完好,於是再撥皮拆骨。
高興的時候,我甚至把菜刀當飛鏢玩,幾把菜刀同時扔到空中來切菜。我在廚房的時候,竹青都不敢隨便進來,怕被我誤傷了。
洗衣服的時候,我會把褲腿挽到膝蓋,站在洗衣盆裡,哼著藍調的節奏,一邊晃動身體,一邊踩衣服。竹青在這個時候,總是皺著眉頭,看著我光潔的小腿,提醒我:別把衣服踩爛了。
竹青有時練完劍,就會靠坐在院子的樹杈上,看著我洗衣服。我有時會靈感突發,來一段說唱,當然,內容講的都是竹青。
這天,他坐在樹上,聽著我嘴裡唸唸有詞,還奸笑著看著他,突然覺察到了不對勁。
“你在說什麼?”他眯起眼睛,冷冷地問道。
“我說……”我快速地又唸了一遍,笑容加深了許多。
他豎著耳朵,也沒聽清,板著臉說道:“念慢一點。”
我心說,念慢了,你肯定要發飆。於是我擦乾了腳,穿好鞋子,伸出手,“念慢一點,可以,先把劍給我。”
話音一落,一把劍飛入我手中。我微微一笑,悄悄退開幾步,找好了逃跑路線,大聲地說道:“嘿,嘿,我知道你叫竹青,也知道你很討厭,成天就讓我,洗衣做飯。”
看到他已經黑著臉,縱身跳下樹來,我又後退了幾步,仗著手裡有劍,繼續說道,“嘿,嘿,下輩子讓我遇到你,我做男來你做女,十八房小妾就是你,生下兒女一大群,專門做飯又洗衣……”
還沒等我說完,一大把銅板已經如天女散花般,向我飛來,我提劍格擋,可惜技不如人,還是中了幾鏢。
竹青並沒有解氣,還想再次襲擊,我卻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耍賴,“哎喲,好疼,沒辦法幹活了。”
“笨女人,你不會運功抵擋一下嗎?”他有些著急地抓起我被打腫的手腕,開始揉捏。
“我有啊,可你下手太狠了吧?”我氣呼呼地瞪著他。
他有些不自在地看向一邊,似乎自言自語地說道:“你說下輩子……”
“啊——下輩子,再讓我遇見你,你可要給我洗衣做飯啊!”我不依不饒。
“好吧。”他用力甩開我的手,快步離開了,留下我呆愣在當場。
可惜殺手的字典裡,沒有“優待傷員”這個詞,我的手腕塗了藥膏之後,還是要繼續幹活的。不過,我再也不敢在他面前玩說唱了。
收拾房間的時候,我會哼著倫巴或者恰恰的舞曲,跳著舞步擦桌子。甚至飛身上了房梁,連房梁的灰都順便擦了。
劈柴更是不在話下了,跟切菜一樣輕鬆。有功夫就是好,家務活都能變成樂趣。
有時跳得高興了,竹青又正好在一邊,我就拉著他來段雙人舞。他踉蹌著被我扯來扯去,最後我舉起他的手,轉上幾個圈,再躺倒在他懷裡。
第一次,他楞住了,後來,他總是像扔一個燙手山芋一樣,把我從懷裡扔了出來。
有時想想,我前後愛過了三個男人,卻為竹青做了家庭主婦,真是奇怪的緣分。
齊天嘯顯然在滿城找我,隔三差五的,就會有人以各種名義上門搜查。這時,我就會在肚子裡塞一個棉墊子,躺到床上裝孕婦,竹青則貼上鬍子,裝成我病弱的相公。
有一次,我甚至聽到張文的聲音,看來,每次來搜查的,都是王府的侍衛。好在每次都是有驚無險的。
第四卷 殺手的淪陷 第二十九章 放手
“臭丫頭,悟性還挺高。”竹青吃著嘴裡的美味,贊著我的廚藝,“越做越好吃了,估計御廚的手藝也不過如此了。”
“那當然,要留住男人的心,就要先留住他的胃。”我眼神一暗,可惜,我的廚藝沒有留住阿嶽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