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徨、不甘一股腦的湧上心頭。各種滋味最終匯成苦澀,浮現在姚子瑜的臉上。
他苦笑著握住了三奶奶安氏的手,“有事耽擱了,叫夫人擔心了。夜裡涼,我們快些進屋吧。”
一面說著,一面牽著三奶奶安氏的手往屋子裡走去。
小丫頭們打著簾子偷瞧這對新婚夫妻執手而來,竟是那般登對恩愛。豆蔻年華的幾個臉上不禁飛上了紅暈,也許是這月色太美。竟叫人生出那麼多柔軟的期盼來。
就像三奶奶安氏,此時竟生出那麼多旖旎的想法。
她入門以來,姚子瑜對她溫柔客氣,可卻少了那麼一點關心和信任。她扭著性子冷他,他也似乎全然不知。每每行、房也如例行公事一般。滿腔少女情懷皆付諸東流,叫自來驕傲的她如何接受?她負氣回孃家,抱怨不休,安國公夫人只告訴她一個要義,就是溫柔。
對於姚子瑜這樣心腸軟的男人,溫柔是一把雙刃劍。可以叫他沉淪也可以叫他痛苦。
今日一試,果然奏效。三奶奶安氏沾沾自喜,而姚子瑜心裡頭卻是百感交集。
姚傾一門心思等著三哥解救。她不知道姚子瑜到底用了什麼辦法。但是很快,姚傾接到了宮中傳召的聖旨。
這一次要見姚傾的不僅僅只是皇后娘娘,還有皇上。
而進宮的理由是,公主華誕。
盛宴開始之前,姚家自然依舊暗流湧動。
沒有接到邀請的姚碧芸哭天抹淚。直把老太太的心肝哭的亂顫。只能摟著她哄,硬要給她撐腰。看著坐在下面的顧氏道,“傾姐兒如今身子骨不好,不若叫在府上修養。帶著芸姐兒去。”
笑話,她父親無官無爵便是皇后娘娘的哥哥又如何?亂了尊卑,少了禮數。豈非遭人嘲笑。
顧氏撫摸著高高隆起的肚子,側頭看了一眼永寧侯。
永寧侯對於這個年紀越大越渾不楞的娘,頗覺無奈。但媳婦這一眼到叫他來了勇氣。直了身子恭聲道,“母親,這聖旨上只點了傾姐兒的明兒,兒子不敢違抗聖命。”
老太太跋扈,可總不敢跟皇權較量。可聽著姚碧芸哭的越發傷心。還想要盡力爭取。“一樣都是皇后娘娘的侄女……”
眼神閃爍,聲音低柔。顯見的是沒什麼底氣。抬頭見永寧侯正襟危坐,一臉正經的樣子,又瞧了瞧四太太兩眼放光的希冀表情。老太太突然就覺得有些心煩。手上一推,將姚碧芸從自己膝頭推開。“入宮有什麼好的,還要給那個刁蠻的孝寧備禮。你七妹妹一手雙面繡幾乎已成絕學,倒能博那公主一笑。你有什麼?兩句甜言蜜語,只能哄的疼你的祖母拉著老臉給你求情。那公主愛聽你的?”
提起雙面繡,便想起當日老太太壽宴上壽禮之事。姚碧芸臉上火燒火燎的燙。偷眼瞧著,卻見姚傾悠然自得的在喝茶,還與姚碧蓮竊竊私語,心頭更是恨的厲害。
姚傾冷不防瞧見她殺人般的目光,微微愣怔後,竟對她粲然一笑。姚碧芸也是一愣,而後將目光別開,不再瞧她。
四太太見老太太也不偏幫自己女兒,面上掛不住,便上前拉了姚碧芸。沒好氣道,“也不瞧瞧自己出身,沒得和傾姐兒比什麼?人家是侯府正經嫡出的小姐。你若怨恨,就去找你那不爭氣的爹。他沒官沒爵的,憑什麼叫你進宮?”
四老爺最近遊山玩水夠了,竟捧起了戲子,叫姚四太太心頭窩火。如今在這兒吃了癟,更是盛怒難消。
永寧侯瞧著弟妹潑婦樣子,忍不住揉了揉眉心,老太太最是護短,聽說自己兒子不是,十分不悅。“老四怎麼了?他沒官沒爵餓著你們娘幾個了?倘若你覺得嫁給我兒子委屈,倒也可自領了休書回孃家去。只當這些年我全白疼你。”
四太太最是個能屈能伸的。當場便又軟了身段,“老祖宗莫要生氣,我還不是叫這不爭氣的丫頭氣的,滿口胡謅,合該掌嘴。”一面說著一面也付諸行動掌了自己的嘴。
老太太厭惡透了她的做派,擺擺手,“我累了,都散了吧。”
好端端一場聚會,不歡而散。姚碧芸母女覺得,全都拜姚傾所賜。而姚傾卻不以為意。對於進宮這事兒,她心裡多少有些忐忑。
扶著顧氏往外走時,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顧氏輕輕拍了拍她的手,“傾兒,娘知道你對於要嫁給太子做良娣這事一直耿耿於懷。你雖不曾說過任何怨懟的話,但娘從你的眼神裡能看得出來……”
“娘,”姚傾打斷顧氏,“我沒有怨懟過。倘若不是深思熟慮過,娘怎麼捨得讓我嫁給太子做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