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閉的大院子前,花婼沒有一絲猶豫的開啟了那扇門,緩步走了進去。
門是木質的,因為年代久遠的緣故,推開的時候,發出了沙啞的吱呀聲,有些嚇人。
進門後,眼前是一片荒草的海洋,正是春末,那些小草綠油油的,幾乎有花婼一個人這麼高。放眼看去,雜草叢生,草叢裡還開出了一些可愛的小野花,迎著春風,歡愉的搖曳著。
一眼看過去,原本正對著門的小道幾乎已經看不到,只有肆意生長的荒草,纏繞著整個院子。可以看得出,這個院子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人住過了。
花婼抬腳,沿著那看不到路面的小道,往裡面走去。
滿地的野草叢中,那一座巍峨卻破敗的屋子靜靜的屹立著,即使多年不被整理,遠遠看去,卻彷彿還能看出多年前它繁華時的樣子。
果然,歲月無情,即使是這樣的院子,因為一句陰氣太重,轉瞬間就被廢棄,再無風華之日。
來到了大殿前,花婼抬手輕輕的推開了門。
相對於外面的雜草叢生,大殿卻要乾淨整潔許多。視線掃過,那是鋪滿了灰塵的桌椅,正對面的牆壁上,那一幅掛畫卻奇蹟般的纖塵不染,雖然在這個地方掛了數十年,卻依然乾淨,遠遠看去,畫上的女子栩栩如生,美麗動人。
花婼抬腳走進那空蕩蕩的屋子,心中卻滿是疑惑。
這裡看似整潔,卻滿是塵灰,完全不像有人生活的樣子。那個男人叫她來此,到底有什麼目的?
裙襬在鋪滿塵土的地板上掃過,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痕。花婼立在那畫前面,抬頭細細的看著那畫上之人。
這個女子是誰?她年紀不大,最多隻有十六歲。看衣著,並不算華麗,打扮也並不奢華,怎麼看,都有種鄰家女孩的感覺。可是,她的容顏卻極其的美麗,精美的五官在那張完美的臉上鑲嵌著,結合的天衣無縫。沒有華麗的裝著和精心的打扮,她卻美得不食人間煙火。
花婼不得不感嘆,這是她在這古代見過的最美的女子,且不說那含笑深情的雙眸栩栩如生,就是那微微勾起的嘴角,都是那樣的誘人。
這女子若是還活著,只怕會成為這天下人人都想得到的女子吧?
窗外的天色已晚,夕陽落下,晚霞褪盡,天空只剩下一片灰濛濛的白。
身處這荒蕪的院落裡,涼風吹過,帶來了一聲聲悽悽的響聲,有些怕人。
花婼痴痴地看著這畫中美人,手不由的抬起,輕輕的觸控著這唯美的畫卷。誰知,手剛觸上,腳下就傳來一陣震動,來不及反應,花婼感覺身體失重,就這樣直直的掉了下去。
下落並未進行得太久,身子很快就觸到了冰冷的地板。
花婼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周圍漆黑的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她的心也不由的揪了起來。她不信鬼神之說,但是置身於這樣的地方,心中卻無法控制的感到害怕。
從懷裡掏出火摺子,花婼點亮了這一個昏暗的地下通道。
難怪整個屋子就那畫還是乾淨的,原來竟是機關的所在。這些日子,想必是有人來過這個地方,動過了那畫,所以它才能一直如此,纖塵不染。
只是,這地下通道是要通向哪裡的?為什麼會設在這個地方?
微弱的火光照亮了腳下這一方小天地,花婼壓下心頭的不安,抬腳慢慢的往前走去。
這地道十分的乾燥,兩邊的牆壁卻並不平滑,地面也十分的崎嶇,走著走著,很容易就會摔倒。牆壁不能扶,花婼只能小心的看清楚地面,一步一步的往前。
走了大約一刻鐘,前面突然就出現了一個稍大的石室,雖說是稍大的,但也不過是兩張床板大小。而,這裡,就這地道的盡頭。
石室的四周都都是密實的石頭,黑漆漆的,凹凸不平,看不出哪裡會不會有機關。
花婼隨手從邊上拿起一個火把,點亮,然後將就快燒完的火摺子放好。
火把很快就燒了起來,照亮了這一整個密室。
花婼才發現,在這密室的一個角落裡,有一個看起來像是人的東西,正坐在那裡,身體縮成一團,腳下正有紅色的液體,慢慢的流出。
他穿著一身白色的衣服,頭髮散亂著,臉埋在了雙腿間,所以看不到他的樣子。
花婼突然想起了昨夜的男子,心底一顫,有些害怕的看著那人,猶豫著,慢慢的走了過去。
“你,你是什麼人。”花婼在那人跟前一米的地方停下,終於還是忍不住問出了聲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