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懷裡的金子,龜奴幾乎懷疑自己的眼睛出了毛病,天吶,這是多大的手筆啊,整整一錠金子,就是那些姿色上佳的小怪,陪一夜寢,也未必能拿得了這麼多的賞賜吧!
“去吧,弄些茶點來。”風清水輕輕的活動了一下手指,倚在了一邊的軟墊上,命龜奴把雅間的簾子放下,只餘能看到樓下的高臺。
龜奴離開後不久,就有一個未著脂粉的男子捧著茶點送來風清水的雅間,放下茶點後,恭敬的朝著風清水行了一禮,一舉手一投足,極盡魅惑,“小人青衣,是這青墨樓的掌事,不知風主前來,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起吧,無須多禮。”風清水睨了一眼男子,便收回了目光,微微的點了點頭,應聲道。
“想必剛才的奴才已經跟風主說起過今日掛牌的小倌身世。”見風清水看都不多看自己一眼,青衣不禁微微一愣,想他昔日也曾是這青墨樓的花魁,只是後來得了東家的雨露才得以跳出成了掌事,雖不敢說與今日這掛牌的小倌相較,但放眼青墨樓,他也是數得上的,往日裡接待那些家主貴客的時候,哪個不是趁機在自己的身上大佔便宜,怎麼這女人竟連看都不肯多看自己一眼?
“昔日風將軍家的幼子,風墨夕?”風清水神色淡淡,端起桌上的茶飲了一小口,便重新放了回去。
“風主知道便好,青衣只是來提醒一二,免得事後風主怪罪。”青衣點了點頭,卻不敢再往前蹭,這種對自己的姿色看不上的主兒大多身份高的怕人,不是他可以招惹的,“點青馬上開始,青衣先行退下了。”
“知道了。”風清水點了點頭,從衣袖裡拿出了一錠金子丟給青衣,便倚在軟墊上不再做聲。
青衣誠惶誠恐的捧著金子離開之後,不多一會兒,樓下便熱鬧了起來,幾聲琴瑟響過,青衣領著一個穿著水藍色袍子的男子走到了高臺的中間。
穿著水藍色袍子的男子約有十六七歲,墨色的頭髮只用一根水藍色的絲帛束著,面色蒼白,卻掩不住原本的如玉姿容,只是目光有些空洞,似是失了魂般的站著,任憑臺子下面的人對他張牙舞爪也不露出喜怒。
“姿色算得上是上上之人。”風清水眯眼看著站在臺子上的風墨夕,嘴角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容,“嗯,縱使放到了後宮之中,也絕不會顯得失色,若是落到了這些庸人手裡,的確是糟蹋了。”
伸手平息了一下喧鬧,青衣上前一步,朝著眾人躬身行了一禮,起身,衝著臺下的男人和女人們淺淺一笑,媚笑著說道,“今晚是我們青墨樓的新倌人墨夕掛牌的日子,多謝各位捧場,青衣這廂有禮了。”
“青衣掌事,你莫不是吃味這新倌人搶了你的彩頭,故意在這裡拖延時辰的吧?”臺下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似是這青墨樓的常客。
“就是,就是,快些掛牌,春宵一刻值千金的道理,青衣管事也是過來人,不會不知吧?”又是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語調裡卻是帶著明天的挑逗味道。
“青衣管事莫不是捨不得了,要留下來自己享用?”一個猥瑣的男聲響起,卻是剛剛與風清水找麻煩的莫秦易,顯然,他不是來點青的,而是來看風墨夕的笑話的。
風墨夕原本空洞的眼神裡突然露出了一絲怒色,但那怒色轉瞬即逝,重新歸於沉寂,整個樓下,竟無一人發現。
“不錯,能忍人所不能忍,便可及人所不能及,此子,可堪重用。”坐在樓上雅座裡的風清水境界畢竟要高眾人許多,別人看不見,不代表她也看不見,微微的一點頭,對風墨夕的評價,竟與對文啟言的相類。
看到莫秦易也來了,青衣不禁微微色變,這個混世魔王,帝都誰人不知,若只是來看熱鬧的也還罷了,若是要搗亂,怕是無人能攔得下來的,況且,聽說他男女通吃,因不堪蹂躪而死在他身下的小倌,兩隻手都數不過來,聽說在風家還沒被定上謀反的罪名之前,他就曾對這風墨夕的母親出言不遜,大言不慚的要讓她交出一雙兒女,不然就要對風家不客氣云云。
“莫公子說笑了,青衣怎麼敢有那個膽子,點青這就開始。”青衣本能的往樓上風清水所坐的雅座方向一看,嘆了口氣,心道,這混世魔王竟然來了,看來想給這可憐的孩子找個好恩客是難了,都說ji子無情,可誰又知我們這些人的無奈?不過是想能活下去罷了……
“墨夕倌人的掛牌現在開始,起價白銀五百兩。”青衣略微猶豫了一下,報了個稍微高些的價錢。
“一千兩。”莫秦易不懷好意的笑,搶先報出了價錢。
聽了莫秦易報的價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