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瑞不想就此放過眼前這人,“少主,這狗奴才這樣目中無人,不如讓屬下將他拉下去加以懲處怎樣?”他打心眼裡是護著然的,無論是他的人還是他的尊嚴都要保護,他對然不但有主僕間的尊崇,更有感激以及忠心,而他也不怕得罪誰,更重要的是,他發現一個現象。那就是無論然對下人怎樣,主上都不會過多的詢問和插手,雖然表現得不明顯,但以他的精明以及時刻待在然的身邊自然是不難發現的,他估摸著主上雖然對少主嚴厲,但父子畢竟是父子,自然不會因為一個下人而大動干戈,而且主上只有少主一個兒子,日後主上的不都是少主的,也就因為如此少主即便再怎麼做的不對。主上也不會把他怎樣,所以他才這樣大的膽子說要懲處主上的侍衛,所以他才不容許少主的威嚴被隨意的忽視。
然卻沉吟道。“算了,我看他們也是聽從了命令才會如此,我今夜來過了,若日後主上問起也不會是我的不是,既然這樣。我們就回去休息好了。”他本就不是來稟告什麼的,只是來通知父親,他明日會大概做哪一些事,他不認為他不說,父親就不會知道,所以了。他說與不說都沒什麼區別,只是做事之前說和做完再說亦或是不說會等到不同結果的區別。
竹瑞有些不甘心,但仍回道。“是,少主!”隨後瞧著那人狠狠道,“今天算你這狗奴才運氣好,我家少主不願與你計較,下一次可就沒這麼好運會放過你了。”
話音落下。竹瑞便跟著然一道往養心殿的院外走。
卻聽得‘吱呀’開門聲,然身後見然走了。已全部起身的那些行宮中德侍衛又重新跪在了地上,齊聲道,“主上!”聲音比之方才見到然所發出的要洪亮的多。
然轉過身子,見那人偉岸的身姿在養心殿門口,光亮將他的影子拉的修長,落在地上,那影子上似乎刻有孤寂與蒼涼,又有絲毫都不容褻瀆的威嚴。
那人眉宇間的英氣不比然遜色,除了那顎骨與臉型跟然的相比要飽滿一些,其他的再沒有不同,同樣的劍眉,同樣的薄唇,同樣的若山脊般的鼻樑,同樣若遙遙若高山之獨立的身影,挺拔而又強壯的身姿,似乎這些都與然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雖然不是全部都一摸一樣,但一看便知道二人是父子。
那人此刻瞧見然在夜色下被月光籠罩的摸樣,那絕色傾城的樣貌就像是看見了然的母親一樣,不由的晃了下神,卻只是一瞬間就恢復了常態,沒有任何人發現了他的異樣。
那人輕喚道,“然兒!”聲音雖輕,卻是不大不小,讓在場的人都能夠聽見,而且那語調中不經意流露出的高高在上都讓人不得不屈服。
然,單膝跪地,淡漠道,“父王!”這一聲一樣高傲,雖然嘴裡喊著‘父王’這樣神聖的稱呼,但他卻風輕雲淡的絲毫都不在意,也沒有一點點在意,似乎是可有可無的。
然身側的風雨樓侍衛,也跟隨他們唯一的主子跪地大聲喚道,“主上!”他們心目中只有然這個主子,他怎麼做,他們就怎麼做,正如竹瑞之前想的那一樣,他們不懼怕誰,所以無需多做什麼討好誰。
然的父親,站在門前,沒有要過來的意思,“這麼晚了,是不是有事找父王?”
“卻是有事,不過父王已經休息了,就算了吧!”然依舊跪地,父王沒有喊他起來,他便不能起來,這就是規矩。
然的父親,卻轉過身,“進來!”語畢便往宮殿裡面去了。
然聞言一愣,隨之起身,拍了拍下袍,欲拍掉那看不見的灰,儘管那袍子下面看上去很乾淨,隨後他走到殿門前,頓了頓,遲疑了片刻才進去。
然進到殿內,見父親端坐在龍榻上,看著進來的他,那榻上一盞燈,一壺茶,一個杯子,再有一疊整齊的奏摺,還有一本撲放著的書,看樣子估摸著是剛批完奏摺在看書。
然走到跟前,雙膝一彎,單膝跪地,“父王,叫孩兒進來是否有事?”
“起來說話。”然的父親抬手擺了擺,讓然起身。
然聞言立即起身,頭微垂,面無表情,眼直看地,掩藏眼底的本就沒有的情緒。
然的父親滿意的看著然,看著這個自己一手調教出來的無情冷血的兒子,他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看上去那樣迷人,那樣的慈祥,但他眼眸中那深不可測的深沉卻深深的出賣了他。
然的父親沉吟,似在算計著什麼,隨後淡聲道,“然兒,今年你虛歲二十了吧?”
“不錯!”然想不到父親會突然問起這個,也沒有想到父親知道他今年有多少歲了,他長到這麼大還從沒有人記得他的生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