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陣心驚。
難過沈家這些年來都以沈長興為尊,難怪父親這麼推崇大哥,他甚至連信的內容都沒看,只憑他的隻言片語就將整個事情都看透了。
沈六壓下驚疑,嘴角往上一彎道:“大哥果然不會是大哥,人不在京城,卻比在京城的人看的還透徹,那大哥不妨再猜猜父親除了要投靠賢王,還會再說些什麼呢?”
“不就是賢王看上了揚州這塊地方了唄,小六啊,小六,大哥只是不明白你不是一向能忍則忍的嗎?怎麼這會卻搭上了賢王,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父親會想投靠賢王,應該也是你建議的。你心裡藏著的那頭野獸終於關不住了嗎?”沈長興似笑非笑的說道。
沈六臉色一沉,隨即釋然,大哥這麼聰明,若真能為賢王所用,那真是如虎添翼。
“大哥,如今皇上想動沈家,你任著兩江鹽運使,是我們沈家實權最大的一個,不管怎麼樣,皇上最先動的肯定是你,好一點或者等你任期滿了將你調回京都,心狠一點則搞些證據將你定罪,這些年你將揚州經營的這麼好,難道心甘情願將自己的基業交出去。”沈六極力遊說著沈長興,“大哥,賢王說若你肯助他,他一定不會虧待你的。”
沈長興一手託著下巴,好似對沈六的話很感興趣,臉上的笑容異常妖媚:“照你這麼說,我不反蕭覃,豈不是沒路可走了。”
“不光是你,沈家也沒有退路。”沈六的這句話說的很堅定。
*********************
蒜蓉大蝦,宮保兔丁,佛手金卷,五香仔鴿,幾個菜都是聶拾兒最愛吃的,舒暢卻見她一口一口扒著白米飯,好似心神都不在的樣子。
小澈澈夾了一隻大蝦,才轉過頭去一臉納悶的問道:“拾兒姐姐怎麼都不和我搶了!”平常吃飯,兩個人在飯桌上就像打仗一樣,這會沒人跟他搶,他吃起來都沒有那麼香甜了。
“沒人搶不好嗎?你乖乖吃飯,等一下去書房將老師佈置的課業完成了,姐姐就陪你下棋玩!”舒暢拍了拍澈澈的腦袋安慰了幾句,打定主意等澈澈去書房的時候,好好探問探問拾兒。
吃完飯,舒暢便將心不在焉的聶拾兒拉到了房間,和她面對面坐好,才開口問道:“拾兒,你從哥哥那裡回來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啊?”
聶拾兒一下子慌張了起來,又是搖頭又是擺手的說道:“沒……沒什麼事。”
舒暢心裡暗忖,也不知哥哥同她說了什麼,今日的聶拾兒真的很不一樣。舒暢拉過聶拾兒的手,神情和善的說道:“拾兒,你是我的第一個朋友,又救了我哥哥的命,我真心將你當成我的好妹妹,你若是有什麼煩惱的事儘可以告訴我。”
聶拾兒聞言低下了頭,舒暢見她耳根紅紅的,難道哥哥做了什麼/data/k2/vDa。png的事,這也太猛了吧,舒暢心裡的八卦因子作祟,小心的探問道:“是不是因為我哥哥啊?”
聶拾兒的手絞著自己的衣襬,好半晌才抬頭看向舒暢道:“我一點都不好,除了醫術,我什麼都沒有,所以我不知道。”不知道那麼個優秀的人怎麼會將她放在心上。
162 扭傷
舒暢一愣,她果然沒有看錯,拾兒內心深處對於自己的身份還是很介意的,舒暢認真的看著聶拾兒道:“拾兒,一個人的出生並不是他自己可以選的,出生雖有貴賤,但後面的人生路是他自己選的,斷不可因為自己的出生而妄自菲薄。或許外人會以那一套高貴低賤的理論來看你,但最重要的是你怎麼看你自己,你在意的那個人怎麼看你!”
聶拾兒的身子一僵,舒暢說的沒錯,她以前在漠北,若是有人來找她看病,她必會列出一大堆為難人的要求,在別人眼中還以為她是世外高人,所以脾氣古怪,可事實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是因為她不願意離開漠北,她怕去到陌生的地方別人會看不起她這個無父無母的孤兒。
可是蕭奕完成了她弄出來的要求,她只有硬著頭皮跟她來京城,想著趕快治好他口中的病人,然後回漠北。等她見到舒餘昕這個病人是,雖然對於他的長相很驚訝,但也只是單純的當他是個病人,從未多想,可今天這個病人卻告訴她,他對她有意思,她的心整個都亂了。
可是他們之間的距離實在是差的太遠了。
舒暢看著她的臉色,知道自己的話沒有打動她,也明白這種觀念不是一時就可以打破的,現代社會都還講究個門當戶對,更何況階級觀念如此明顯的古代。甚至在她們出發前,母親還親自叮囑她,要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