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眼神一轉,手下的招式陡然間變的更加凌厲,卻不想蕭奕這一下捉襟見肘正是誘敵之計,三人的攻勢一集中,蕭奕也將全身的內力都使了出來,屋子裡只聽得刀劍碰撞的“叮咚”聲,一盞茶的時間,這聲音便都消失了。
蕭奕只稍稍想了想,便閃身到了門邊,他得先發制人,損了對方的人手,才能奪得先機。
舒暢尋著那條道找去,待走出一段距離後,就發現了打鬥的痕跡,地上的斑斑血跡,看的人觸目驚心,舒暢的心越跳越厲害,再過去,地上已經出現殘肢和屍體。
蕭奕低嘆了一聲,努力讓自己靜下心來,美人在懷,往往註定一夜無眠。
這幾天的野外生活,雖然一直由蕭奕護著,可到底比不得以前錦衣玉食的生活,好不容易可以睡床了,這不一會舒暢便也進入了夢鄉。
原本應該熟睡的人卻突然睜開了眼睛,黑暗中看著舒暢的背影,蕭奕的嘴角不由得扯出了一抹苦笑。軟香溫玉,他又不是柳下惠,能夠做到坐懷不亂,只是出於對舒暢的尊重,他才極力的忍著,偏舒暢有時候還愛逗弄他。蕭奕的心裡暗暗嘆了一口氣,暗道等一回京一定馬上就和舒大人求親。
打鬥的痕跡順著這條有些荒蕪的小道,一直延伸到了河邊。
一張床,兩個人,這和野外互相取暖的性質不一樣,舒暢僵硬的躺在床的內側,背對著蕭奕。身後的人雖然沒有碰到她,可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陣陣熱氣幾乎要將她灼傷。
面和化。本來背對著他的人,突然翻身滾向他,很自然的在胸口找到那個舒適的位子,拿臉蹭了蹭胸膛,睡得一臉安詳。蕭奕低頭看著近在咫尺的容顏,第一次對自己黑夜視物的能力產生了無力感,閉上眼睛,聞到的都是舒暢身上的馨香。
來人的腳步聲輕的幾乎聽不見,就連撬門進來也沒發出什麼聲音。蕭奕待前兩個人進屋之後,率先發動攻勢,迅速連出兩劍,來人不妨屋子裡的人埋伏在門邊,蕭奕的第一劍直中那人心窩,那人連哼都沒哼一聲便倒地而亡。第二劍雖去勢凌厲,卻已經給了對方回擊的時間。
舒暢搖了搖頭,失魂落魄的喃喃說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甚至不確定他是不是還活著,不對,他一定還活著,對不對?他一定還活著……”
這是舒暢第一次見到如此血腥的場面,胃止不住的翻騰,身子也一陣陣的發顫,她從未這樣恐懼過,害怕下一個看到的便是蕭奕,卻又盼著趕快找到他。
蕭奕還沒奔出幾里路,身後便隱隱有了追捕的聲音,這一堆人跟上來的速度還真快,蕭奕握緊了手中的長劍,還有一個時辰便要天亮了,蕭奕低頭瞧了一眼舒暢,心裡不由得一緊,他沒有把握在對上那麼多人後還能全身而退,如今唯一能做的便是先將舒暢安置好,再由他去引開那群人。
舒暢的全身力氣猶如抽乾了般,癱倒在了江邊的泥地上,怔怔的望著連綿不絕的江水,舒暢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直到身後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方進和胡龍對看了一眼,方進便開口說道:“舒小姐,我們頭一定沒事的,他的水性很好,定是潛水而走,之前頭說在武昌府的杏花樓匯合,不如我們先去那,也許等我們到的時候,頭已經在那裡也不一定。”
他們的行蹤已經暴露了,若不盡快離開,恐怕整個村子的人都會被他們所累。
昨日明明是在村屋裡借宿的啊?舒暢抬眼看了一下四周的環境,不遠處有一條道,前後卻是都不見任何村莊,舒暢明白定是昨晚遭到了沈長興派出的暗衛的截擊,蕭奕迫不得已才會帶他離開那個村莊,這麼大的動靜,她都沒有被驚醒,應該是蕭奕做了什麼手腳,舒暢心裡閃過陣陣不安,如果是可以對付的人,蕭奕一定不會留下她的。
舒暢抬眼看了二人一眼,扯出一抹笑道:“是嗎?”轉過身去看那黃濁洶湧的江水,那一輩子的誓言猶言在耳,可那個人如今卻是生死未卜。
在被兩家村民拒絕後,二人終於找到了一家願意讓他們留宿的人家。這家的主人是一對年約六十來歲的老夫妻。老婆婆給二人下了兩碗麵條,還將家裡唯一的一張床讓給了舒暢和蕭奕,自己則和老頭子在堂屋搭了竹榻。嘗我情志。
後面的三人一察覺不對勁,便立即圍了上來,四人將蕭奕圍在中間,三人搶身上前與蕭奕纏鬥,另一人卻是轉向了床邊。蕭奕虛晃了一招,閃過纏上來的三人,攻向了朝床邊去的第四人,劍招極其狠厲,那人雖及時轉過身來,卻也被劃破了肩膀,鮮血直流。
舒暢而今才知道原來一個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