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為何高興?”君洌寒眸中興起幾絲玩味。
徐福海微思片刻,恭維道,“皇上一箭三雕,借力打力,贏得漂亮。其一,解決了洛貴妃的麻煩,其二,牽制住了寧王,這其三……老奴恭喜皇上得償所願,抱得美人歸。”徐福海煞有其事的彎腰拱手。
君洌寒唇邊笑靨深邃,一雙冷眸卻深不見底。“如今還高興的太早,朕這位皇祖母可精明的很。當初她將瑜琳嫁給二哥,藉以牽制朕,如今,又用瑜琳來牽著二哥,她是想將君氏一族玩弄在股掌之間。”
徐福海面色一僵,忙問,“皇上可有對策?”
君洌寒笑而不語,深沉的近乎可怕。
……
翌日,太皇太后莊氏大張旗鼓的接了一位女子入宮,名義上是太皇太后的遠方侄孫女,但那張臉是無論如何也騙不了人的,宮中每一個人都知道她是寧王妃。只是,太皇太后說是她的侄孫女,那這個女子便是她的侄孫女。而宗人府中,自然還有一個‘寧王妃’被關押著。
剛剛下了早朝,君洌寒回到養心殿時,瑜琳早已在殿內等候多時。
他站在門口,靜靜的看著她,幾日不見,她似乎憔悴了許多,漂亮的大眼中,佈滿了紅色血絲,模樣極是無辜委屈。
君洌寒微擺了下手,徐福海會意,忙遣退了殿內的宮女太監。
“洌寒。”瑜琳哭著撲入他懷中,身體止不住的輕顫。
“怎麼了?哭成這個樣子。”君洌寒一手環在她腰肢,指尖輕柔的為她擦拭面頰的淚痕,褐眸中擎著星星點點的溫柔。
瑜琳反而哭的更兇,身體癱軟的攀在他身上,哽咽道,“洌寒,你相信我,我沒有害過洛貴妃,真的不是我……”
君洌寒柔和的溫笑,淡淡道,“朕信。”
“真的嗎?”瑜琳眨著一雙明眸,楚楚的看著他。
他輕笑,溫熱的掌心輕撫過她瑩潤的粉頰,語氣輕潤,“忘了嗎?朕承諾過,無論發生什麼,朕都會無條件的相信你。”
瑜琳微揚著小臉,深深的凝望著他,淚珠無聲的劃落眼眶。“洌寒,可是,我好怕,宗人府的監牢,真的好冰冷。”
“瑜琳別怕,噩夢已經結束了。不會有人再敢傷害你,從此時此刻開始,留在宮中,做朕的女人。”
君洌寒將她困在胸膛,低頭吻去她肌膚上沾染的淚珠,薄唇遊移在她細膩的面頰,最後落在她紅豔的唇上,鹹澀的滋味,在彼此唇齒間蔓延。瑜琳探出小舌,誘。惑他深入,兩人忘情的擁吻著。
她柔若無骨的小手去解他腰間的玉帶,而君洌寒溫熱的大掌卻握住她微涼的小手,制止了她的動作。瑜琳不解的看著他,小鹿一樣的眸子,帶著幾分忐忑。她突然有些看不懂他了,他說:讓她做他的女人,可是,他卻不要她。“洌寒……”
“朕有些累了,陪朕休息一會兒吧。”他抱她坐在軟榻上,他專注的翻看奏摺,而她雙手托腮,靜靜的看著他。
日子似乎就回到了十年前,那時,他是扣留在梁國的質子,是她的陪讀。瑜琳公主不喜歡讀書,多數的時候,他看書,她就是這樣發花痴的看著他。他看累了的時候,偶爾會給她一個微笑,她就會開心一整天。
瑜琳用了整整十年的時間,只等待君洌寒回頭,而她終於等到了,不是嗎?!
一整天,他都和她呆在一起,和她一起用膳,他甚至親自為她佈菜,只是,他並沒有留她過夜,除了那個忘情的吻,他沒再碰過她。
白日還是晴空萬里,入夜後,竟飄起了雪花。君洌寒站在殿門外,出神的望著天空。
“皇上,已經二更天了,您還是歇息一會兒吧。”徐福海擔憂的提醒,皇上看了多半夜的奏摺,洛貴妃小產,洛青川一黨集體上書,要將寧王妃嚴辦。寧王上書索要王妃,顧非凡雖然人在外,顧氏一黨也是片刻不得消停,君洌寒遊刃在三方勢力之中,肩上又擔著聖朝百姓的民生,這擔子的確太重了。
君洌寒收起散落的目光,淡聲道,“朕出宮一趟,天亮前會回來。”
徐福海躬身不語,不用想也知道,帝王深夜出宮,目的地一定是將軍府。
……
夜,靜謐。
飛瀾獨自一人站在桌案旁,手中狼毫筆鋒,灑脫的行書落在白宣紙上。她只有心情不好的時候,才會用書法來靜心養氣。
忽而一聲輕微的聲響,窗欞一開一合,一道墨青身影無聲的落在她身後,溫暖的氣息,瞬間將她包圍。氣息中縈繞著淡淡龍涎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