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臉色已經難看到極點,好似天塌下來了一樣。他抱緊瑜琳,匆匆轉身而去,由始至終,竟然沒有看過飛瀾一眼,連一眼都沒有。
飛瀾看著他逐漸遠去的高大背影,眼前逐漸模糊,再也無法支撐的轟然癱倒在地,他曾說會疼寵她,直至今日,她對這個詞才有了新的詮釋。他看瑜琳的眼神,才堪稱‘疼寵’。他的眼裡,只有一個瑜琳而已,他甚至沒有問過她,是不是受傷了?她痛不痛?怕不怕?
漫天的劍雨,她根本沒有能力躲閃,尖銳的羽箭穿透肩胛骨,她掰斷了箭身,而箭尖依舊卡在骨縫中,她每動一下,都是刮骨的疼痛,而她還是咬牙走到了他身旁,但他的眼中,卻沒有她的存在。
血液浸透了袍子,竟看不出絲毫色彩。無憂總是好奇的問她,為什麼只喜歡玄色,她大多一笑置之。因為答案,蒼白的近乎可笑。只有玄色才能極好的掩蓋住鮮血的顏色,敵人看不到你流血,便永遠摸不到你的底線。
“娘!”
“飛瀾!”無憂與永河隨後趕來,永河將癱倒在地的飛瀾護在懷中,手無意觸碰在她肩頭,竟摸了一掌的鮮血。永河大驚,眼淚都流出來了,“無憂,快去將風清揚找來。”
“嗯。”無憂凝重的點頭,剛要起身,卻被飛瀾阻攔。
“不,不必了。”劇烈的疼痛讓她困難的喘息,唇角卻掛著嘲弄的笑,“風清揚此刻應該被招入宮中為寧王妃醫治了。”
“那還有其他御醫,王府中也有高明的大夫。”永河焦急道。
飛瀾無力的搖頭,“不行,傷在肩頭,會暴露我的身份。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我身受重傷,若永安王執意讓御醫為我醫治,我的身份就瞞不住了。”她的目光落在無憂身上,逐漸變得柔和。只有她的身份瞞住,才能守住無憂的秘密。
“無憂,替我找件乾淨的長袍,隱秘些,千萬不要節外生枝。”
“嗯。”無憂點頭,轉身快步而去。
無憂走後,飛瀾強撐起身子,吃力的解開腰間衣帶,“公主,幫我處理一下傷口。”
肩頭的長袍褪下幾分,露出血肉模糊的傷口,殘箭深陷在血肉中,幾乎可見深深白骨。飛瀾咬牙從衣襬上扯下一條布片,纏住肩頭流血不止的傷口。
第81章 飛瀾的命賤
肩頭的長袍褪下幾分,露出血肉模糊的傷口,殘箭深陷在血肉中,幾乎可見深深白骨。飛瀾咬牙從衣襬上扯下一條布片,纏住肩頭流血不止的傷口。
“飛瀾,這樣不行。必須馬上醫治,否者你會死的。”永河哭著嚷道。
飛瀾依舊沒有停止動作,纏好傷口,她再次將袍子套回身上。“放心吧,飛瀾的命賤,沒這麼容易死掉。”蒼白的容顏幾乎沒了血色,但她還是強撐著從地上爬起,玄色長袍隨風揚起,傲立風雪之中。
永河攙扶著她剛走出梅園,永安王與寧王君灝南便趕了過來。
“怎麼了?瑜琳呢?”君灝南大步上前,急切的問道。
飛瀾冷然一笑,目光清冽的落在他身上,壓低了聲音道,“王爺何必明知故問,只可惜,飛瀾命大,倒是讓王爺失望了。”
君灝南明顯嗅到了血腥味兒,手掌失控的按在飛瀾肩頭,力道之大,飛瀾聽到清晰的骨節碎裂聲。而她依舊笑著,明眸清亮,淡若清風般,好像痛的只是她的身體,而並非靈魂。
“本王問你瑜琳呢?”君灝南突然提高了音量,那種緊張是根本偽裝不出來的,他是真的心疼瑜琳。
飛瀾哼笑著甩開他的鉗制,徑直來到永安王面前,含笑說道,“王妃不小心觸動了梅園中的機關,受了點輕傷,已經被皇上帶入宮中療傷,兩位王爺不必擔心。”
“那就好。”永安王放心的一笑,“都怪本王疏忽,但梅園中的機關早已荒廢多年,怎麼會被輕易觸動呢?”
飛瀾含笑不語,眸色卻更深更沉。
“飛瀾,你可有受傷?”永安王復又問道。
飛瀾輕搖頭,“只是擦破些皮肉而已,煩勞王爺掛牽了。”
“大皇兄,天色已經不早了,臣妹與駙馬先行告退。”永河走上來,微俯身施禮。
“嗯,今日讓你們受驚了,回去早些歇息吧。”永安王拂了下衣袖。
君灝南三兩步上前,拱手道,“大皇兄,臣弟還要進宮探望瑜琳,也先行告退。”
永安王同樣含笑點頭。
將軍府的馬車一路快步前行,飛瀾安靜的靠坐在車壁,面容慘白,早已沒了血色,胸口的衣袍幾乎被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