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
楚嫣略微蹙眉深思,而後出聲道,“煩勞公公帶路。”
待楚嫣踏入乾清宮時,君寧正坐在桌案前翻閱卷宗,見楚嫣前來,他竟親自起身將女兒攙扶到軟榻之上,並命人取來溫茶給她驅寒,“手這麼冷,剛剛又去哪兒了?不是叮囑過你,天氣涼了儘量呆在屋子裡面嗎?”
君寧說罷,目光冷冷的掃過一旁侍女,那侍女嚇得不輕,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是奴婢的疏忽,皇上恕罪。”
楚嫣溫溫一笑,輕而易舉間便消散了父親的怒意,“阿芙又不是紙糊的,沒有那麼嬌氣。在屋子裡呆久了總要出來透透氣,這都是我的意思,父皇何必責怪一個丫頭。”她側頭看向那侍女,吩咐道,“這裡沒你的事,先退下吧。”
“你啊,還是如此任性。”君寧笑著點了下她額頭。
“父皇找阿芙來此,不知有何要事?”她淡聲詢問。
君寧逐漸收斂了笑意,一時間卻又不知如何開口。正是猶豫間,楚嫣卻率先出聲道,“既然父皇不好說,那便讓阿芙猜一猜吧……嗯,可是為了大翰皇帝求娶之事?”
“嗯。”君寧點了點頭。
楚嫣唇角依舊含著笑,但臉上那一點點紅暈卻消失不見,君寧為難的神色,她已猜出他要對她說什麼了。“是科考的結果出來了吧,他,他高中了?”雖是疑問的話語,卻是肯定的語氣。
“嗯。”君寧凝重的再次點頭。當初他留下鎮龍玉,本意是要維繫兩國之間的和平,他不希望因為飛瀾之事而讓兩國的關係陷入僵持。只是,他沒想到十六年後,君無憂真的帶著鎮龍玉來求娶傾城公主。
他讓無憂去參加科考,目的自然是為難與他,想要他知難而退,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君無憂竟然高中狀元。
君寧取來一卷試卷遞給楚嫣,她緩緩展開,只見白宣之上是剛勁有力的字跡,如同行雲流水般灑脫,再細看捲上內容,的確文采卓越,辭藻華美,卻並非華而不實。即便是老二的文采,比之也遜色一截。
楚嫣苦笑,唇角淺淺的揚著。若父皇沒有提出科考比試,她大可以想出其他辦法來推脫這門婚事,而如今,父皇已允諾了此事,自古君無戲言,她遠嫁聖朝已成定局。
“的確是好文采,看得出是個胸懷天下之人,得夫如此,倒也沒有辱沒了阿芙,父皇可以安心為女兒準備嫁妝了呢。”她語調輕快,表現的十分不在意。可知女莫若父,君寧自然明白她不過是想讓他安心而已。無論何時,她都是如此的貼心。
“我有些累了,若父皇無事,阿芙先行告退。”
“嗯。”君寧點頭,吩咐宮人用轎輦將她送回錦繡宮。
轎輦在宮中六稜石子路上平穩的前行,楚嫣單手覆在心口的位置,對跟在一旁的侍女低聲吩咐,“讓他們走快一點,本宮有些不舒服。”
那侍女頓時變了臉色,催促著幾個抬轎的小太監加快腳步。
楚嫣剛剛邁入錦繡宮,便不停的咳了起來,雪白的絹帕置於唇片,很快被鮮血浸染。
“公主,你吐血了,奴婢這就去傳御醫。”貼身侍女柳綠大驚失色。
而楚嫣神情淡漠,依舊不溫不火,“別胡亂聲張,也不必煩勞御醫。本宮休息一會兒便好,你去將我的藥拿來。”
“是。”柳綠手忙腳亂的將預備的藥丸取來,楚嫣服下之後,臉色好轉了幾分。
她躺在貴妃榻上,閉目養神。每次急火攻心,她便會嘔血,這樣的事也不是第一次發生,次數多了倒也司空見慣。她漸漸的也能自己處理好。若是傳來御醫,便會驚動父皇與母后,只會讓他們跟著擔心而已。
楚嫣唇角揚起一抹譏諷的笑,娶她這麼一個藥罐子回去,那位聖朝天子可是虧大了。
“公主,您是因為出嫁之事勞神嗎?其實,嫁入聖朝也沒什麼不好,您很快就是尊貴的皇后娘娘了。”柳綠在一旁出聲道。
楚嫣長睫輕顫,淡聲道,“你知道遠嫁聖朝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麼嗎?”
柳綠茫然的搖了搖頭。
“意味著客死他鄉。”
番外 傾城色2
柳綠心中一驚,慌忙道,“公主千萬不要這麼說,公主心地善良,就像活菩薩似的,您一定不會死的。”
楚嫣淡若清風的一笑,帶著一絲嘲弄,“人總是要死的,不過是早晚罷了,何況,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清楚,這一次離開,只怕就是永別了。”她柔和的目光落在柳綠身上,又道,“柳綠,你想出宮嗎?我可以讓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