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她能夠動得了桑蝶的情況下。所以,就算現在桑蝶的樣子再淒涼,再可憐,她也不會嘴賤的去求桑梓衣讓桑蝶再跟上來。
那日,在他們離開彌夜回到之前呆過的小鎮不久之後,桑蝶就追上來了。不過,桑梓衣卻沒給她任何說話的機會,就讓她回斷水閣的總部。
但桑蝶也不是好打發的主,從那天開始,不管桑梓衣做什麼她都會亦步亦趨的跟在桑梓衣的後面。不遠不近的跟著。不會影響到你,但卻能讓你知道她的存在。而後來,桑梓衣也就當做假裝什麼都沒看到,任由桑蝶繼續跟在他後面。
晚上看著羅絲睡了以後,桑梓衣從自己的房間躍到一樓。
秋雨剛過,一陣風吹過來,帶著些許冬日的寒氣。桑蝶就這麼直挺挺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但身上衣服已經溼透的她在瑟瑟的秋風中,還是會抑制不住有些顫顫的發抖。
桑梓衣嘆了口氣,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桑蝶的身上:“小蝶,你究竟為何要做那些傷害絲絲的事情?”那日小樹林裡所發生的事桑梓衣都是知道的。但是,不管怎麼說,桑蝶都是他的妹妹。而且她也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僅剩下的唯一的一個親人,就算她做了一些過分的事,他也不會就真的忍心對她不管不問。
桑蝶緊緊的裹住那帶有桑梓衣體溫的外套,始終是一聲不吭。究竟是為什麼?她是不會輕易說出來的。因為假如真走到了那一步,說不定她連桑梓衣現在對她的這點關心也會失去的。
看到桑蝶不肯開口,桑梓衣只能留下一句讓她早些回斷水閣的話,然後就轉身進了客棧。看著桑梓衣慢慢消失的背影,桑蝶雙手狠狠的攥緊肩上披著的衣服。
第二日,桑梓衣在客棧老闆娘的指路下,找到了鎮上的那個老郎中。對老郎中說了一下前幾日傍晚那個懷有身孕的姑娘,問老郎中還記不記得。結果,老郎中還沒開口,他的老婆子就在一旁插嘴道:“公子所說的是那個眼睛大大的姑娘吧?”
在得到桑梓衣的肯定後,她睜大蒼老的雙眼問著桑梓衣:“公子不會是她的夫君吧?”然後也不等桑梓衣回答就絮絮叨叨的教訓起了桑梓衣:“唉 ̄不是我老婆子說你,到底是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要使得你娘子獨自一人流落在外還要來買墮胎的藥。看你們小兩口都長得白淨俊俏,到底……”
看到這老婆子越說越離譜,桑梓衣終於忍不住插嘴道:“孩子還好好的呢,我今日來是想請老郎中開些安胎的藥。”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沒有去說羅絲其實不是他的夫人。而且剛剛在聽到老婆子說自己是羅絲夫君的時候,他的心裡頓時就有了抑制不住的喜悅。
一聽桑梓衣這麼說,老郎中和他的老婆子兩張佈滿皺紋的臉上全都笑開了花。拄著柺杖去開藥的老郎中腿腳似乎也變利索了不少,沒多大一會就把安胎的藥開出來了。
回到客棧的時候,桑梓衣剛進門碰巧遇到了老闆娘。
老闆娘看到桑梓衣手中拎著藥包,好奇的問道:“桑公子,您這拎著的是……”
桑梓衣看了眼手中的藥包,淡笑著回道:“安胎藥。”現在的他只要提到任何跟羅絲有關的話題,他好像都會忍不住輕挑起嘴角。
熱心的老闆娘伸手想從桑梓衣手中接過藥包:“你們大男人,哪裡會熬什麼藥啊,還是讓我來吧。對這些,我有經驗!”
桑梓衣想了想羅絲還一個人在樓上呢,於是說了句:“拜託了”,然後就把手中的藥包交給了熱心的老闆娘。
客棧的廚房裡,幾個廚子和小二對正在一旁熱火朝天熬著藥的老闆娘打趣道:“您是不是看上人家桑公子了,這些天我們看您可沒少為人家費心啊!”
老闆娘拿著正在扇著藥爐的蒲扇對那幾人揮著扇子笑斥道:“你們扯得這都什麼跟什麼啊?!我只不過是看他們夫妻倆初為人父母什麼都不懂才想著搭把手的。”說完拿著蒲扇挨個趕著他們:“趁著現在店裡沒人,你們幾個還不趕緊去後院把該收拾的都收拾起來!”於是,這一幫人嗷嗷叫著出了廚房衝進後院,砍柴的砍柴,擇菜的擇菜。
老闆娘無奈的笑著剛想回頭繼續扇著藥爐的時候,就聽見被她放在櫃檯下正在睡覺的兒子大哭的聲音。兩頭都要忙的老闆娘頓時有些手忙腳亂了起來,這時,廚房裡進了一個人。
“老闆娘,我哥哥讓我來看看藥。正巧您現在忙,這裡就先由我來看著吧。”桑蝶清秀的面容上掛著無懈可擊的笑容,任誰現在看到她都會覺得這是一個乖巧的好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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