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蘇年完全不鳥他,殷千卓不但不惱,反而嬉皮笑臉的再接再厲道:“蘇年,你武功挺高的吧,肯定是,你昨日帶著我連我們府裡那麼高的牆都翻過去了。一看就知道你很厲害!”現在的他,完全是在自說自話了。
雖然不明白殷千卓為什麼晚上不睡覺而跑到這裡拍馬屁,但蘇年覺得此刻床前真的很聒噪。他依舊是閉著眼,然後在殷千卓的叨叨聲中翻了個身,把臉轉到了裡面。
看到此情此景,抱著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殷千卓,索性脫了鞋,爬到了床上。百折不撓的繼續開口叨叨:“蘇年,既然你武功這麼高,你也不能就這樣浪費了對吧。成天做著書僮,多無趣啊。你覺得呢?我覺得,趁著我們年少,我們就應該做些轟轟烈烈的大事才……”終於忍受不了殷千卓跟個蚊子一樣不停嗡嗡叫著的蘇年,刷的一下睜開眼,轉過頭,對著殷千卓咬牙切齒道:“你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一看蘇年有反應了,殷千卓嘿嘿笑了一聲,然後湊到蘇年的耳邊開始低語。
聽完了殷千卓的話,蘇年有些驚訝的問道:“你居然想……你有沒有想過你爹可是堂堂的大將軍,這事要是被別人知道了,後果簡直是不堪設想!”
殷千卓收起臉上的嬉皮笑臉,換上一副認真的表情說道:“想過,而且是很認真的想過。可是,這不能成為阻擋我們即將要做的事情的理由!”說完這話,他又換上了吊兒郎當的樣子嬉笑道:“昨晚她訓我們的話,你都沒有聽麼?只要我們能夠做到她說的那些,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的!”
看著信心滿滿的殷千卓,蘇年不可思議道:“可是她說的那些話,並不是讓你用在這上面的啊!”你怎麼可以隨便就運用那些話。
殷千卓不再理蘇年的說教,一把將他從被窩裡拉出來,“平時看你挺像回事兒的,怎麼一到關鍵時刻,你就開始畏手畏腳了呢!”
蘇年拂開殷千卓拉著他膀子的手,翻了個白眼,這叫什麼關鍵時刻啊,怎麼有人可以把做那種事情也說得這麼理直氣壯。不過,對於殷千卓剛剛的話,蘇年確實有些心動了。雖然這種事情的出發點完全是英雄主義在作祟,但殷千卓說的目的,蘇年完全贊同。因為他不只一次曾經感受過那種徘徊在死亡邊緣的飢餓感。
第二日,在正在裝修的店鋪裡監督了一天的羅絲,在回家的路上聽聞了今日宣京城裡都在討論的大事。
聽說平時聚集在城西的那些無家可歸的乞丐一夜之間,全都收到了從天而降的碎銀。有人說這是菩薩在顯靈了,也有人說這是哪個有錢人在做好事。
聽到這些,羅絲輕笑著想起那天夜裡帶她去偷東西的桑梓衣。羅絲心裡偷偷的樂呵著,嘿嘿,沒想到真被我猜中了,那傢伙還真是個俠盜啊。不過,轉念一想的羅絲又有些不高興了,偷東西時是大家一起去偷,可做好事散銀子的時候,為什麼不是大家一起去!要知道,做這種事情,最享受的可就是最後散銀子的過程啊。不管,下次他再來叫我一起去偷東西,我一定要纏著他散銀子的時候也是大家一起!羅絲在心裡暗暗的做了決定。
而此刻,將軍府平時供孩子們唸書的書房內,講課的夫子對著趴在桌子上正在呼呼大睡的殷千卓使勁的乾咳著。半天不見效果後,夫子只得放棄的對流著哈喇子的殷千卓無奈的搖了搖頭。接著對旁邊正在認真聽講的蘇年讚許的點了點頭。
第三十八章:我是屬兔的
蘇年鄙視性的瞥了一眼正趴在書桌上呼豬頭的殷千卓。同樣是半夜沒睡覺,自己就能在白天保持清醒的狀態,為什麼這傢伙卻好像一副好幾天沒有睡覺的德行。從殷千卓身上收回目光,蘇年開始認真看書聽課。
以前孃親也總是會整天嘮叨著追著自己好好唸書,可那時的自己尚且年幼,正是貪玩調皮的年紀。整天不是捉弄著夫子就是偷偷逃課去山莊的後山掏鳥窩。可後來……自己再也沒會聽孃親在耳邊整天嘮叨了,也再沒機會念書聽課了。別說唸書聽課,吃飽穿暖就是自己身存中最大的困難了。想到這些,蘇年的目光變得深沉陰暗起來。
此時,正在聲情並茂講著課的夫子,不經意間正好瞥到了蘇年那陰戾冰冷的目光。儘管此刻窗外陽光融融,但屋內的夫子卻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但片刻後,當夫子再次看向蘇年的時候,看到的卻是蘇年正在認真的看著課本。
夫子好笑的搖了搖頭,心裡想剛才肯定是自己眼花了。一個小小的孩童哪裡會有那麼陰氣沉沉的眼神,肯定是自己看花了眼。調整好心態,正要繼續講課的夫子突然看到門口有個鬼鬼祟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