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看得津津有味。
小黃氏十分頭疼,對著宇文氏的後腦勺翻白眼:“總是這般小家子氣沒見過世面的模樣,將來七叔出人頭地,她這麼個樣子如何使得?”
宇文氏壓根沒聽見,看到新奇的東西,還拽著小黃氏和明玉都去看。其實,外頭真沒有什麼好看的,今兒出城逛廟會的人很多,視野短,一眼望去不過各式各樣的馬車,或大戶人家出行隨行的下人。
但宇文氏卻不一樣,她指著過往的馬車,一樣一樣把構造都說了,甚至還能認出是那家的手藝!
明玉暗暗佩服,小黃氏額頭冒出青筋,宇文氏聲音太大,在還沒有引起那些人注意前,生拉硬拽把她拉回來,牙咬道:“我們都曉得七弟妹是木匠門戶出生,沒必要嚷嚷的所有人都曉得!”
明玉想起來了,阮氏以前就說過宇文氏的出身,但她一個姑娘家,能辨別出木匠手藝,連結構、如何製作也能說出來,還是很叫人敬佩。
面對盛怒的小黃氏,宇文氏很委屈,低聲道:“我本來就是木匠家的女兒,這也沒什麼可覺得丟人的。我爹爹是木匠,我爺爺是木匠,我爺爺的爺爺也是木匠,便是嫁了人,也改變不了我是木匠生養的啊——”
小黃氏聞言,一臉萎靡不振,宇文氏一臉追憶:“當初還沒嫁人的時候,我就在想,等我嫁了人,爹爹和娘管不著我,我也開個鋪子賣木器。雖我手藝都是偷著學來的,可也不見得不如一般的木匠師傅……”
在小黃氏愈發聽不下去,生氣的目光中,宇文氏的說話聲漸漸低下去:“等相公身子骨好了,我就能開鋪子了。雖不見得能賺多少錢,至少養活自個兒沒問題。說不得還有剩餘,可以幫襯相公……”
明玉聽了她這話,心裡卻是一動,有種似曾相識的錯覺。在淮安時,她聽堂叔老爺家的姐姐說過這樣的話。卻又有不同,那個時候,她也覺得自己無路可走,要活下去必須靠自個兒。而現在,有了楚雲飛和秦氏的庇佑,漸漸的竟然……
“七弟妹……”
明玉抬起頭望著宇文氏,笑著打斷小黃氏的話:“七弟妹說得很好呢!雖然你叫我嫂子,到底年紀比我大些,我也要向七弟妹學!”
得到贊同,宇文氏一掃之前的頹廢,又精神煥發起來,對外頭已不感興趣,開始說自個兒當初的想法,以及對未來的憧憬。
小黃氏忍了許久,還是沒忍住,捏著手裡的帕子來抑制已瀕臨崩潰的憤怒,徐徐道:“咱們後宅女人幫著打理家務,用自個兒的私房錢開鋪子賺些零花錢也不是不可。只是,七弟妹你為什麼非要開木器鋪子?!”
宇文氏回答很乾脆很無辜:“因為我孃家就是開木器鋪子的,別的我都不會,就曉得這個該如何經營。”
小黃氏活像被人狠狠打了一拳,半晌說不出一個字,明玉終於忍不住笑起來。宇文氏單純的實在可愛,但她的話卻不是沒道理。她不會忘了自己的出身,想開鋪子賺錢也不會貿然從自個兒不擅長的入手,這大概就是——大智若愚的意思吧!
阮氏、楚大夫人這些年也沒少在想法子賺錢,阮氏更是有不少的鋪子,可經營了這些年也不見有多大的起色。
正想著,小黃氏也笑起來,道:“七弟妹的話有道理,到時候要開鋪子,我也參一份子。”
宇文氏聞言卻整個都僵住了,目光呆滯,望著小黃氏一動不動。明玉和小黃氏都被她這摸樣弄得出現莫名其妙的緊張,宇文氏眼角泛起水光,一副感動的無以復加的模樣,半晌才道:“二嫂第一次誇我呢!”
小黃氏用手扶著額頭,很頭疼:“真拿你沒辦法,我不過說著玩兒的。”
“可也是第一次。”
有宇文氏在馬車裡鬧著,不知不覺已到了與明菲匯合的城門外。馬車停下來,香桃就撩起簾子進來稟報:“尚且沒見著十姑奶奶的馬車,咱們等會兒吧。”
明玉點頭,外頭人流仍舊絡繹不絕。小黃氏拉著宇文氏叮囑,一會子見了明菲可別這麼丟人現眼,宇文氏點頭如搗蒜。小黃氏不放心,反反覆覆叮囑了五六遍,就聽到外頭孫嬤嬤與香桃說話聲。
不多時,香桃隔著簾子道:“十姑奶奶問姑奶奶、二奶奶、七奶奶要不要換一輛馬車?”
藥王會到底有多熱鬧,明玉是見識過得,前年在京都,四太太領著他們連藥王廟的門都沒能進去。明玉扭頭問小黃氏和宇文氏的意見,小黃氏心裡很想快些漸漸平陽侯府的少奶奶,又怕宇文氏不懂禮數落人笑柄,正猶豫不決,宇文氏已笑道:“是四嫂的姐姐,我也要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