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家不能由著性子來,孃家還不能夠,真正要把我拘束壞了。”
四太太聽著微微蹙眉,倒沒真的生氣,只是道:“從前做姑娘胡鬧也就算了,如今嫁了人還這麼愛胡鬧!”
明菲就一幅被說教的委屈模樣,秦氏和姨太太立即幫著明菲說話,一個說明菲年紀還小,一個說明菲的話也對,都是過來人,四太太就很頭疼的樣子嘆道:“虧得是兩位姐姐在這裡,倘或換做別人,真正要叫人笑話了,嫁了人是別人家的人,回了孃家怎麼樣也是客,哪有這樣隨性的客人?”
明菲道:“可不就是太太說的這個緣故,太太可曾見女兒在外人前失禮過?還有呢,就算我們做女兒的嫁了人,難道嫁人後孃家人都不管了?真正,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即便女兒被太太當做水潑出去了,女兒自個兒卻沒這麼覺得。”
說得四太太也忍不住笑起來,明菲就轉身朝明玉道:“阿玉送送我吧,咱們倆個都是已經嫁出去的,太太都不打算要了呢,咱們暗地裡哭去。”
四太太笑罵了一句,也就不理會她們姊妹,明玉向四太太、秦氏、姨太太、潘大奶奶告了罪,同明菲一道從正屋出來。
跟隨的人曉得她們兩個要說私房話,也就遠遠跟著,明玉終究有些不放心,問道:“十四妹妹的事到底如何?”
明菲道:“婚事罷了。”
明玉怔住,就聽見明菲繼續道:“十四妹妹一直病著,陸家原本定的那門親事,也是還沒過門,對方就沒了,這也是京都人盡皆知的事。再說,陸家還沒下聘,曉得議親的人不少,議親是要議,不合意罷了的也不是沒有。”
因婚事罷了,明珠才願意跟著三太太回來的麼?三太太去直估接明珠的時候,婚事就已經作罷了。明玉忍不住嘆了一聲,明菲也嘆了一聲,“十四妹妹這樣胡鬧,也虧得家裡瞞得緊,只是三太太還想在京都給十四妹妹說一門親事怕是不能夠了。”
不管怎麼樣,明珠自個兒都不願嫁去陸家,倘或三太太執意將她嫁過去,陸家又娶了,明珠那樣的性子,指不定還要鬧出什麼事來。在孃家還好些,至少孃家人會幫她善後,去了婆家一切都得靠她自個兒。太胡鬧,陸家一紙休書,丟臉的是陳家。
明菲將聲音壓低了幾分,道:“京都如今還有個說法,七姐姐自從生了孩子後,也沒怎麼出門,外頭都說……她大概也不中用了。”
明玉難掩驚愕,腦海裡浮現當初見到趙大奶奶的情形,趙大奶奶的模樣卻在她腦海裡變得模糊,漸漸變成了明珍的模樣。明珍性子好強,本能的又覺得現在的明珍,還不至於這般。
明菲嘴角浮現一抹笑,彷彿看出明玉的心思,意味深長地道:“七姐姐心思多著呢。”
明玉微微蹙眉,疑惑地看著明菲。說著話已到了垂花門,侯在這裡的婆子見明菲行來,忙上前福福身道:“咱們二爺已在外頭等著了。”
明玉也立即收起別的心思,與明菲道別。目送明菲乘坐的馬車駛出角門,方慢慢返回。香桃見她若有所思,忙上前兩步緊緊跟著,又說起之前與明菲陪嫁丫頭翠娥哪裡得來的話,笑道:“十姑爺對咱們十姑奶奶也不錯呢!”
明玉應了一聲,明菲性子還和從前一樣,四太太看起來精神、氣色都不錯,並沒有什麼頭疼的事,就可見家裡一切都好。她只是忍不住去想明珍的事,香桃這話頓時叫她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也不得不服明珍的手段了——已弱者博取同情。
明珍的病大概早就好了,可畢竟頭胎難產,現如今還不能生育。王夫人只王志遠一個親兒子,想要抱孫子的心情急切,偏偏長孫生來不足。或者,王夫人已有了別的心思……
明玉嘆了一聲,甩掉這些雜七雜八的心思,到了正屋,四太太正挽留秦氏在府裡多住幾日,秦氏說到來之前已安排好住的地方。小住幾日倒還使得,又道:“我們要在京都盤橫多少日子,眼下還不曉得呢。倘或待個半年,你也留我們住半年不成?”
四太太道:“這有什麼使不得的?從前的情分不說,如今做了親家,你們搬來也使得,我倒多個兒子。”
秦氏佯裝惱了:“我統共就這麼一個兒子,你要去了我可怎麼辦呢?”
姨太太見明玉回來,笑著朝四太太道:“你想留女兒、女婿、親家夫人在這裡住,也得想想他們小兩口啊——便是心疼女兒,也要看女婿的意思,女兒願意不願意呢。”
明玉不解其意,只覺幾個人笑得很曖昧,她不覺紅了臉。潘大奶奶就笑道:“我婆婆這話不錯,只怕十三妹妹心裡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