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玉忽地明白,楚雲飛說的等兩日,便是等兩日就要動身的意思,心裡頓時沉甸甸的,鼻子一酸,眼眶兒就熱熱。明玉緊緊抿著嘴唇,抑制著沒讓眼淚掉下來。半晌楚雲飛又道:“我已與之謙提過,咱們要暫且在這裡長住,租金他已答應少收一些。這裡地勢好,安靜又周全,阿尋、阿陽兩個年紀雖小,倒還穩重,至於直估那邊的東西,等王福的訊息來了,或送去南京,或搬來京都,你和娘商議著辦……”
絮絮叨叨交代了一堆,隔天一早,就有文書送來。楚雲飛在書房接見,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就送走官差,他手持文書到了房中,秦氏不由得從坐處站起身來。楚雲飛將文書遞過去,秦氏怔了半晌方接了,低頭略看了一遍,握著文書的手微微發抖,只是不明顯。
離別的悵然瞬間便瀰漫整個屋子,恰好周嬤嬤有事進來回話,是秦氏給楚雲飛定製的衣物送到了,周嬤嬤領著落英幾個將衣裳皆放在正屋的榻上。秦氏打起精神,親自開始收拾楚雲飛行裝。
這天下午,明菲又打發趙嬤嬤送來好些丸藥來,明玉全裝起來,一併讓楚雲飛帶了去。此次前往童大將軍處的,不單楚雲飛一人,出發的日子也就定在三日後。
因之前已開始著手準備,拿到文書的當天,就預備了七七八八。隔天,楚雲飛陪同明玉回了趟孃家,四太太已準備了一桌席面,為楚雲飛踐行。陳明賢已入翰林,成了庶吉士,這天亦留在家裡,吃過午飯,兩人竟下起棋來,到太陽下山尚未分出勝負,只說保留著,等楚雲飛回來再一決勝負。
出發的前一天,楚二老爺、楚二夫人、小黃氏登門。楚二老爺與楚雲飛在外院書房說話,楚二夫人與小黃氏到了內宅,楚二夫人少不得又舊話重提,既然楚雲飛要離開京都,她們不如回直估。
秦氏道:“在京都,雲兒若有什麼訊息,我們就能立即曉得。”
小黃氏見秦氏意思明確,忙阻止楚二夫人繼續說下去。明玉卻十分好奇,不曉得楚二夫人為何這般執著於要她們回直估。但顯然秦氏不想回去,她也不想回去。
正說著,落英一臉慌張地跑進來,顧不得一一見禮,只朝秦氏福福身,就道:“大夫人、大老爺來了!”
明玉不由驚訝地睜大了眼睛,楚大夫人、楚大老爺竟然來了京都?他們此次前來所謂何事?倘或明玉沒有算錯日子,現如今,楚大老爺應該還忙於修復家廟的事吧?
秦氏顯然也吃驚,明玉就將目光移向楚二夫人、小黃氏,兩人雖驚訝,到不至於像她們婆媳這樣,就聽到楚二夫人道:“沒想到大伯和大嫂竟然來了!”
見秦氏和明玉滿臉疑惑,小黃氏解釋道:“胡家下聘定在五月中旬,我們想著,無論如何也該與大伯母、大伯父說一聲,可沒想到大伯父,大伯母會來京都。”
原來是這麼回事,明玉不說話,半晌,秦氏方道:“請進來。”
小黃氏預備起身去迎,但見秦氏四平八穩地坐著,她打住念頭,只站起身。不過片刻,外頭就傳來一陣腳步聲,曉得楚大夫人進來了,明玉方站起身來,才走了兩步,一身風塵僕僕的楚大夫人急速走進來,滿臉盛怒。
秦氏神色平靜,瞬間屋裡的氣氛就有股子火藥味兒,楚二夫人忙站起身上前一步笑道:“大嫂怎麼來了?不過六丫頭下聘,我和二老爺還商議過,等下了聘就回去……”
話沒說完,楚大夫人緊緊盯著秦氏問道:“小四要去童大將軍身邊,此事可做準了?”
秦氏輕輕點了點頭,楚大夫人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揚聲質問:“你到底也是翰林家養出來的女兒,雖離開京都多年,難道不知童大將軍與韓大人的關係?你們要如何我管不了,可至少你們別忘了當年的事,別禍及了我們!”
不曾想秦氏嘴角泛起一抹冷笑,迎上楚大夫人盛怒的眸子,緩緩道:“大嫂要與我說當年的事,我也正想與大嫂好好說說當年的事?當年相公和公公分明以作了完全準備,如何還牽連上我們家?”
明玉驚訝地望著秦氏,楚二夫人微微垂了眉眼,卻見楚大夫人臉色青一陣紫一陣,顯得有些扭曲,問道:“你都知道了什麼?”
秦氏如實道:“我什麼也不曉得,只是想不通一些事,略有些懷疑罷了!”
楚大夫人神情緩了緩,楚二夫人忙道:“雲哥已得了文書,大嫂再說什麼都遲了,倘或不去,便是抗旨不尊。”
楚大夫人冷聲道:“便是去了,難道就有活路?”
楚二夫人不曉得說什麼好,楚大夫人責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