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的丫頭,不管怎麼樣與她都沒多大的關係,她只要跟著那位姑娘做個本分的丫頭就夠了。何苦來趟這趟渾水,我們買通了她的主子,又沒買通她。”
除非她真的只是想借著這事,從煙花之地脫身。可她的主子已贖身,就算她已沒了清白,畢竟是沒掛牌的丫頭,要嫁人也沒那麼困難,只是嫁了人生活不好。但她在那種地方生活過,就是偏僻的鄉村,每日裡下地做農活,對她來說也比煙花之地強的多。已十五六歲的姑娘,早就過了明事的年紀。
只是,現在說來也都是猜測罷了。
楚雲飛道:“咱們等之謙的訊息,你若擔心把之謙拖下水倒是不必,徐之謙從來沒自個兒露面,他安排的人也都是信得過的,至少把破綻降到了最低。”
說著又冷笑道:“今兒王家已找到壽伯侯府,無論最後結果如何,那畜生本性已叫世人皆知。想要保住那畜生的聲名,無論如何也不能夠了!”
有道是子不教父之過,那姓王的畜生做出這般事體,王大人在同僚之間,臉面也徹底丟盡了。
要說最氣的人是誰,那非王大人莫屬!
王夫人從壽伯侯府回來已是二更天,才踏進正屋,迎面一隻茶碗飛來,“啪”的一聲,在王夫人腳邊四分五裂。王夫人本能地退了兩步,抬頭便迎上王大人那雙氣得緋紅的眼。
王大人氣得渾身發抖,聲音激昂,瞪著眼道:“都是你教出來的好兒子!”
想到今兒在文大人跟前,文大人看他那眼神,王大人氣得恨不能再摔一個茶碗過去。只是手邊沒有茶碗,他氣急,一掌掀了桌子,“噼裡啪啦”聲讓院子裡的丫頭婆子本能地朝後退,生怕不小心陷入這個火坑。
只是,剛才的茶碗沒砸著王夫人,桌子倒地帶翻了椅子,正好砸了王夫人的腳。王夫人只覺那鑽心的痛從腳上蔓延全身,癱坐在地上,眼淚順著眼角流下來。
兩位近的嬤嬤忙上前來攙扶,王夫人又急又氣,急今兒去壽伯侯府看人臉色不說,竟叫她連話也說不出口。氣王大人兒子出了事,只把責任怪在她身上,也顧不得屋裡屋外丫頭婆子一堆人,忍著鑽心的疼,盯著王大人冷嘲道:“兒子是我生的,也流了老爺一半的血,他這樣的性子,能怨我麼?要怨就怨他身上流著老爺的血脈!”
這話別人或不可知其意,王大人卻心知肚明,一時臉色愈發難看,兩步走過來,一腳踹向王夫人心窩。王夫人本已急火攻心,這麼一踹,當即吐出一口血來,倒地不起。屋裡的人嚇得全懵了,隔了片刻才急著去扶王夫人。
☆、第一百八十一章
姓王的惹出這般丟人現眼的事,家裡下人出去打聽回來的訊息,一個比一個厲害,明珍在王夫人跟前又急又氣,她身子骨本來就不好,險些暈了過去,因此便沒跟著王夫人出門去壽伯侯府。
這會子聽說王夫人回來,在自個兒家裡,也就不必迴避了。使勁兒揉了揉眼睛,對著鏡子照了照,眼眶兒又紅又腫。正預備讓丫頭陪著去見王夫人,才走到門口,迎面就被杜嬤嬤攔住。
“姑奶奶這會子別去,老爺和夫人鬧起來了!”
雖明珍也曉得王夫人、王大人早已貌合神離,看起來雖無恩愛,到底相敬如賓,從來沒在下人、小輩們跟前紅火臉。杜嬤嬤這般慌張,可見那頭鬧得厲害。
明珍自然不會去撞這個槍口,回到屋裡,想了想吩咐心腹大丫頭:“去盯著,若老爺不在夫人屋裡,馬上回來說一聲。”
大丫頭去了,明珍又吩咐其他丫頭取了一套顏色素淨的衣裳換上,把頭上的珠釵、手腕上的鐲子皆褪了,去裡間拔步床上半躺著。
杜嬤嬤見她半點兒慌張也沒有,想著姑爺如今身在刑獄司,王夫人今兒去了一趟壽伯侯府,也不曉得結果如何?心裡本來就著急,看著明珍這般,愈發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她自知自個兒雖是明珍的乳孃嬤嬤兼教習嬤嬤,在明珍心中,尚且不及心腹大丫頭。可有些話卻也不得不說:“姑奶奶素來是個有主意的,姑爺混賬,到底是姑奶奶的丈夫,若姑爺有個三長兩短,姑奶奶以後可怎麼辦?氣歸氣,卻也不能不幫著想法子,好歹先把姑爺弄出來……”
話沒說完,明珍雙眼一瞪:“我又不是老天爺,老爺和夫人吃的鹽比我吃的米還多,他們都沒法子,我還能如何?”
杜嬤嬤嘆了一聲道:“夫人這也是著急,一時才想不出萬全之策……”
明珍聞言冷笑一聲:“嬤嬤的意思是,大爺是死是活我都不著急?”
杜嬤嬤自知自個兒說錯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