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飛想到昨兒晚上明玉說的話,嘴角揚起,露出一抹冷笑來,道:“你、我是沒難耐,可也不乏有能耐之人。何況,也無需我們正面出手,隔兩天我便忙起來,你素來訊息靈通,不妨多打聽打聽,總能再挖些什麼東西出來。”
徐之謙看著楚雲飛的摸樣,不由摸了一把冷汗,躊躇半晌,道:“哥哥到底在打什麼主意?那王家如今一門盛況,我們家雖依傍著皇太后娘娘做生意,到底是本分的商戶,再說……哥哥走了近三年,我們家如今在京都面上看著仍舊富貴,不過剩下一個空殼子罷了。”
楚雲飛淡淡看了他一眼,道:“你今兒一早跑來告訴我這些,又說了這許多的閒話,其用意這會子倒忘了?”
徐之謙忙道:“我不過叫哥哥小心些罷了,如今哥哥雖沒處在風尖浪口上,可萬事小心為上,再說,要斷了那人不良之心法子也多。哥哥何苦非要……”
楚雲飛緊緊抿著嘴唇,臉色凝重。
徐之謙本是腦袋靈活的人,瞧著楚雲飛這摸樣,已猜到幾分,不由大驚失色。只聽得外頭傳來一陣說話聲,像是起了爭執,洗耳傾聽,卻又有些不像。
不多時,阿陽的聲音從外面傳來。楚雲飛冷著臉叫阿陽進來,阿陽方推開門,朝兩人打了個千兒,就憤憤地道:“真正陰魂不散,今兒又來了!”
徐之謙微微蹙眉,盯著阿陽問:“是什麼人又來了?”
阿陽冷哼一聲,正要說話,被楚雲飛打斷:“不必報去內院,再有人來直接打發了。”
“昨兒少夫人就吩咐下來了,小的今兒沒讓人進來。不過今兒來得這位,倒有些像少夫人認得的,聽著口音也有些像淮安那邊的人。”
如陳家、楚家這般便是下人也要學著說官話,但就算官話說的順暢,多多少少都會帶著幾分鄉音。阿陽、阿尋都是跟著明玉、秦氏在淮安住了兩年多的,自然很容易就分辨得出淮安人口音。
楚雲飛臉色更冷了幾分,徐之謙先前不過猜疑,如今已十分肯定,待阿陽退出去,他張了張嘴,怒道:“原來不止曉得我和哥哥的交情找上我來,竟也找到這裡來不成!”
楚雲飛閉了閉眼,又有菊影領著廚房一位婆子送早飯過來,徐之謙卻已沒胃口,滿腔怒意無處發洩,等菊影、婆子擱下飯菜退出去,坐下來,端起冷卻下來的茶,一口灌下去,方冷靜下來,又把椅子朝楚雲飛挪近了一些,道:“這般人,陳家老太太如何就把孫女嫁過去了?當年出了那樣的事,陳家如何不追究?”
昨兒夜裡,事無鉅細,明玉皆說給楚雲飛聽了。楚雲飛自然曉得,陳老太太反對這門親事,方有了王家三求,後來陳家七姑娘風光大嫁,其中有一部分緣故是此事鬧大,便是還了明玉清白,卻保不住她的命反而枉死。更大一部分緣故卻是在那位嫁去王家的陳家姑娘身上。當時的情況,要保住明玉的命,陳老太太也別無選擇。
楚雲飛緩緩吐了一口氣,道:“我剛才說的事,你有幾分把握?”
徐之謙立即道:“便是沒有把握總要試一試,事已至此,只怕也不是避就能避開的。可在這之前,需得想個法子,先叫他吃個虧,穩一穩。沒得這京都之地,你和嫂子沒法子待下去!”
說著又問楚雲飛:“哥哥有沒有法子?”
不等楚雲飛回答,徐之謙道:“弟我倒有個法子,昨兒他找上我來,只怕往後還要找我。”
楚雲飛曉得徐之謙的脾性,看起來吊兒郎當不正經,若將一個人當做朋友,為了朋友兩肋插刀也不會皺一下眉頭。但想到徐家的情況,楚雲飛道:“此事若扯上你只怕不好,你只需暗暗幫我打聽就夠了,切莫牽連進來。”
徐之謙看了一眼楚雲飛,氣道:“哥哥說什麼話呢?我是那般魯莽的人麼?”
楚雲飛不說了,徐之謙這才將他想出來的法子細說出來,不妥之處再慢慢商議。
明玉陪著秦氏說了一會話,蓮月便來稟報,牙婆子領著人來了。明玉起身,問秦氏要不要也去看看,秦氏屋裡的人也不多,除了蓮蓉,不過一位粗使婆子,三個十二三歲的小丫頭。這些時日,雲媽媽不好,秦氏又讓衍哥跟她睡,夜裡便讓落翹、梅枝過來和蓮蓉輪換著上夜。
明玉跟前丫頭看著多,但也不完全是服侍明玉一人,蓮月管賬,落英管著明玉屋裡的事,落翹幾乎是跟著雲媽媽照顧衍哥,就是菊影、菊香、春蕊等人身上的差事也多,婆子忙不過來要幫著將洗衣服,又要幫著打掃,還要去廚房幫婆子。
秦氏想著左右無事,衍哥又睡了,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