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勤奮,王家不是真的沒有一點兒希望了。
哪知,嬤嬤話音才落,耳邊“哇”的一聲,從王夫人嘴裡噴出來的血,隨即染紅了王夫人的臉,眾人也只覺眼前一片血紅,嬤嬤呆了呆,隨即眼前一黑昏迷過去。
沉靜的王家,也在花神節這日午後喧譁起來。
明玉、秦氏並不急著回去,等兩個孩子睡了,韓氏又吩咐人收拾了兩間屋子,安頓秦氏和明玉也午睡一會子。
懷孕四個月的明玉,也漸漸有些嗜睡,不與韓氏客氣,脫了外衣躺上床沒多久就迷迷糊糊睡去了。
韓氏回到正屋,見炕上的衍哥、翰哥腦袋挨著腦袋,睡得格外沉,也預備午睡一會子。那隻才躺下沒多久,門上的婆子就進來稟報:“五奶奶來了。”
怕吵著兩個孩子,韓氏將五奶奶請去側間。五奶奶顯見也是午睡被叫起,身上穿著家常服,頭上不過一根簪子,神情有些慌亂,等丫頭上了茶,就立即將丫頭支腿下去,開口就問韓氏:“六弟妹可聽說沒有?七妹丈他……他已經廢了!”
韓氏愣了愣,不大明白這話的意思,五奶奶卻顯得十分著急:“七妹妹以後可怎麼辦?七妹丈雖與七妹妹早就鬧得面紅耳赤,夫妻之間漸行漸遠。可想著七妹丈年輕,等過幾年夫妻又好了也不一定。可現在……七妹妹只有一個早產的憲哥,若是憲哥沒了,七妹妹守著七妹丈還能有什麼指望?倒不是我詛咒自個兒親外甥,六弟妹是沒瞧見憲哥從前是什麼模樣……”
今兒杜嬤嬤回來原是想找三老爺或者五爺,可巧三老爺當值不在家,五爺也出去了,杜嬤嬤這才告訴了五奶奶。
五奶奶同為女人,她和五爺夫妻情分還好。而明珍這樣的處境,真正能指望的就是自個兒的親兒子。
韓氏見五奶奶說話語無倫次,忙安慰道:“五嫂彆著急,有什麼事慢慢兒說。”
又將茶碗朝五奶奶手邊推了推:“先吃口茶,冷靜冷靜。”
韓氏目光沉靜,五奶奶被感染,吃了幾口茶才逐漸冷靜下來,可冷靜下來之後,卻一時不曉得該從何處說起。
憲哥雖然早產,但眼下好端端的,明珍也不是一點兒指望都沒。如今外頭的風聲偏向王家,王家安然無恙,明珍自然也不會有事。可即便風聲偏向王家,王志遠能不能免罪尚且不知。那靜悟師父還活著,將她逼到這一步,只要她在人們就輕易不會忘了王志遠做出來的事,可若她有個好歹,王志遠就揹負了兩條人命。
五奶奶雖冷靜下來,心裡仍舊一團亂麻,隱隱約約總有不好的預感,偏她又不知道著不好的預感從何而來。
韓氏見五奶奶臉色不好,給她續了茶水,輕聲問道:“五嫂到底遇上了什麼事兒?剛才說七妹丈怎麼了?”
五奶奶收起萬般心思,輕輕搖頭道:“沒什麼事,也是我一時驚慌失措,全沒了主意。”
韓氏微微蹙眉,五奶奶嘆了一聲才道:“七妹丈屋裡的文姨娘今兒家裡來了人,不願讓文姨娘繼續跟著七妹丈。”
在韓氏看來,那王志遠獲了死罪之時,後院的妾侍就該放出去,畢竟三個妾侍都沒生出一子半女,難不成王志遠死了,這三個妾侍也要跟著守寡?妾侍說到底也是伺候主子的奴婢罷了,奴婢年紀大了都要配人,沒得有違人倫。
“文姨娘不是去年才抬進去的麼?聽說年紀不大。”
五奶奶道:“弟妹不曉得文家人是因什麼理由才要接了女兒回去另配。”
到底還是沒忍住告訴了韓氏,五奶奶更擔心的仍舊是明珍:“杜嬤嬤說外頭已經傳開了,七妹妹以後還如何有臉出門見人?”
韓氏對明珍是又怒又憐,怒她種種偏執的作為,憐她費盡心機爭來爭去不過爭來這麼個結果。緩緩吐了口氣,安慰五奶奶:“此前五伯、三伯父可曾聽到這樣的傳聞?”
五奶奶搖頭,想了想反應過來,脫口道:“弟妹的意思是,文家想接女兒回去,故意這般誹謗?”
這一點兒韓氏卻不能肯定,畢竟她沒見過王志遠,也不曾去過王家,但杜嬤嬤將話帶出去,想必已有七八分肯定。如此羞於啟齒的事,王家發現了定然會死死瞞著。而如今的王家,仍舊是京都人關注的焦點,還有個文大人盯著,若想繼續隱瞞,還不如依了文姨娘的家人,讓她的家人將她接回去,橫豎跟著王志遠,已沒多少指望了。
正說著,又有婆子尋來:“王家才剛來了人,王夫人大事不妙了!”
五奶奶驚得站起身,韓氏道:“五嫂去看看吧。”
五奶奶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