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氏帶著衍哥吃了午飯,往常的話這會子他已經午睡了,今兒卻和宇文氏一道一直在秦氏屋裡等,等到這邊有了信兒,就立馬奔過來。
宇文氏亦笑道:“我們都吃過了,嬸嬸和四伯去吃吧,我們在這裡守著。”
秦氏卻是等落英將廚房煮好的紅糖雞蛋送來,才出去吃飯。
孩子雖睡著了,衍哥卻愛不釋手,宇文氏瞧著也由不得掛著微笑。明玉吃了一海碗紅糖雞蛋,空落落的肚子終於有了些東西,落英便扶著她躺下去。
六月的天兒,難免熱的慌,月子裡忌諱吹風,好在這間耳房寬敞。只是,才生了孩子,腥味兒重,明玉吩咐落英將南牆的窗戶開啟。
宇文氏聞言,忙去把窗戶開啟。倒弄得落英幾個很不好意思:“七奶奶也下去歇著吧,姑奶奶這兒奴婢們守著。”
宇文氏搖頭:“我沒做什麼不累,倒是你們忙了一上午,午飯也不曾好好吃。”
又道:“我們主僕在這裡白吃白住,好歹讓我們做些什麼,我才能安心一些。”
落英忙搖頭:“七奶奶誤會了,您來看我們姑奶奶,上下都高興,什麼安心不安心的……”
明玉笑著打斷落英的話:“落英也是怕七弟妹受不了屋裡的味兒,若不介意,七弟妹陪我說會子話吧。”
宇文氏說了一個好,才要坐下,又忙問:“四嫂想不想喝水?”
明玉搖頭,宇文氏見她額頭又冒出一層薄汗,忙取了手絹擦拭。明玉也不阻攔,她喜歡宇文氏不單單因為她性子單純,也因為宇文氏心裡一直都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這天下沒有掉餡餅的事,付出才能得到回報。
她在這裡住了半個月,因什麼都沒做,已經十分不安了。
這樣的人,一旦感覺自己一無是處,剩下的就是絕望。
明玉朝落英幾個打眼色,她們各自忙各自的,宇文氏便守在床邊,一會子看看孩子,一會子又幫明玉擦汗,間或和衍哥說兩句。
瞧著一直安安靜靜熟睡的孩子,衍哥“嘿嘿”笑道:“弟弟比我還貪睡!”
像是終於找到志同道合的人了。
宇文氏柔聲道:“我聽乳孃說,小孩子都愛睡覺,睡得越多越好呢!以前,我就時常勸七爺睡……”
說著又頓住,彷彿剛才沒提到七爺,仰頭問明玉:“四嫂說我說得對不對?”
明玉只覺心間好似被撞擊了一下,隱隱的替宇文氏心疼,面上也只當沒聽見,點點下巴笑道:“是啊,衍哥那會子整日家睡,要不是肚子餓了,根本不肯醒過來呢!”
衍哥貪睡已眾所周知,如今的衍哥也比同齡的孩子睡得多。
不過衍哥早就為自己找了一個貪睡的理由:“我睡得多,所以記性好,孫先生課堂上說的話我一字不差就能記住!”
宇文氏失笑,卻不服衍哥的說法:“我也能記住呢!”
聽過孫先生授課,所以宇文氏說的很有根據。
“不過幾次罷了,我天天兒去孫先生哪兒呢!孫先生一個月前說的話,我還能記著。”
“不過年紀小罷了,年紀小記性自然好。”宇文氏佯裝不屑道。
兩人就這樣鬥起嘴來,惹得落英幾個忍不住掩嘴好笑。安睡的孩子被打攪,眼睛也不睜開就咧嘴哭了一聲,兩人立即打住。
宇文氏身邊的婆子上前來:“姑奶奶讓四奶奶好好歇會吧。生孩子可是個力氣活兒。”
宇文氏驚覺,紅了臉歉然道:“沒想到這一層。”
明玉一面搖頭一面道:“我現在不困。”
正說著,匆匆吃了些午飯的楚雲飛從外面進來,宇文氏見了禮。楚雲飛猛然瞧見宇文氏還愣了愣,微微點頭,也沒問宇文氏怎麼在京都。
“四嫂好好歇會兒,等睡醒了我再過來找四嫂說話。”宇文氏朝明玉行了個禮就帶著婆子出去。
吃了午飯的雲媽媽也進來把衍哥帶下去,其他人無需提醒,瞧著屋裡左右無事,便退到外間。
“難道還真怕生了兒子我就不告訴?營地裡忙,怎麼就跑回來了?”明玉打趣兒笑道。
楚雲飛目似月華般柔和,看看孩子,盯著妻子,道:“阿玉辛苦了。”
明玉輕輕搖搖頭:“瞧你衣裳也沒換,滿身汗味兒,今兒還要去營地吧?”
已經沒多少日子容他做準備,楚雲飛亦沒隱瞞他忙的事實:“等會兒再趕去,阿玉若累了就睡會兒。”
明玉仍舊搖頭,比起生衍哥那會子,這個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