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咱們哪有進屋服侍的機會?偏這會子才想起咱們……”
對話聲漸漸遠去,落英暗自點頭,珊姑娘既然要贖罪,還不如伺候楚大夫人。可惜,珊姑娘被大奶奶砸傷了,這幾日,也都是阮氏和吳氏輪班服侍楚大夫人。
沒過多久,楚二夫人、小黃氏、宇文氏也來了。想必是正屋裡還沒清理出來,楚二夫人一行人也被阮氏身邊的丫頭請來了側間。
與秦氏和明玉這些閒人不同,如今府裡的大事幾乎是楚二夫人拿主意,阮氏要照顧婆婆,也分了一部分庶務給小黃氏,因此她們來的遲了些。
“也沒見著大夫,不曉得大嫂的情況怎麼樣。”楚二夫人吃了一口氣道。
“今兒一早是博哥媳婦在這裡守著,我們也才過來,沒來得及細問,早上倒是吃了小半碗粥。”秦氏道。
與昨兒的情況沒多少差別,楚二夫人嘆了一聲又道:“這病也只能慢慢兒養了。”
話題始終圍繞著楚大夫人的病情,楚二夫人也不敢再提起別的話,屋裡一時安靜的落針可聞,正屋那邊的動靜也就聽得一清二楚,好像楚大夫人又……
正想著,就見站在正屋屋簷下的阮氏打發丫頭去把保和堂的大夫請回來,楚二夫人坐不住,出去詢問。
“……今兒早起後,這已經是第五次了。”阮氏的聲音疲憊低啞,“也不曉得是不是吃了不該吃的東西。”
“大夫不是交代了麼?只能吃些煮的稀爛清淡的粥,再來就藥和白開水。”楚二夫人已蹙起眉頭,“莫不是服侍的不留神餵了你婆婆不乾淨的東西?”
“吃食我都仔細瞧過,只是昨兒……”
昨兒晚上是吳氏在這裡服侍,明玉暗歎,不過才清靜了兩三天而已。
“博哥媳婦莫要亂猜疑,等大夫瞧過再說,只怕是藥的緣故也不一定。”說著與阮氏一道進去了。
秦氏亦站起身,吩咐明玉回去歇著,也趕去楚大夫人屋裡。小黃氏被尋來的婆子找了去,兩人在院門口道了別,宇文氏就湊過來:“我陪四嫂說話解悶。”
這樣的場合,也不適合宇文氏,明玉點頭。
小黃氏也不管宇文氏,領著丫頭婆子先行一步。如今在這裡,能自由自在與明玉說話的也就宇文氏了,見小黃氏走遠了,宇文氏就忍不住低聲道:“想必大伯母是好些了才如此,也不見得……”
楚大夫人本來一天就吃不了多少東西,病請格外重的那三天連水也喝不進去,這兩日能吃下東西,說明她身體在好轉,會有這些生理反應也正常。只是,這樣的情況又頻繁鬧肚子,會不會要了她的命還真難說。果真是有人動了手腳,只怕大夫也不敢給出肯定的判斷。
明玉不想再與這些事扯上關係,大夥心裡也都明白,她們如今留在直估,也不過是全了彼此的臉面罷了。遂岔開宇文氏的話題,道:“前兒你做得點心十分不錯,我身邊幾個丫頭也說好,改日還請七弟妹教教她們做法。”
宇文氏立即眼前一亮,卻又少了那麼幾分自信,問道:“真的很好?”
大概是伺候七爺慣了的,七爺身體不好那會子,口味吃的淡,宇文氏做出來的點心,味道相對也淡了一些,可卻更好地把其他味道突顯出來。明玉點頭,笑道:“是真是不錯。”
宇文氏頗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其實也沒用特別的法子,婆婆還說吃著什麼味道都沒。”
但也成功把她的注意力轉開了,一路上都在說點心的事,到了這邊院子,卻見東邊廂房屋簷下立著一位不常見的丫頭,明玉細瞧,不禁蹙眉,是吳氏。
同那丫頭閒話的梅枝見明玉回來,就忙迎上來稟報:“三奶奶侯了姑奶奶一盞茶功夫了。”
從京都回來轉眼已近十日,吳氏從未單獨與明玉和秦氏說過話,她這會子找來做什麼?昨兒夜裡她服侍了楚大夫人一晚上,今兒早上阮氏才換了她下去休息,這個時辰她本該在房中休息的。
宇文氏也發現了吳氏身邊的丫頭,就道:“要不我過會子來找四嫂?”
明玉點頭,目送宇文氏一行主僕三人遠去,才進了東邊的廂房。
吳氏已起身,身上的衣服顯見已換過,雖眉宇間佈滿倦怠,看起來沒什麼精神,卻略用胭脂掩飾過。神情也十分不自在,不等明玉見禮,她便忙見了個禮,道:“四弟妹如今有了身孕,這裡沒有外人,四弟妹不必客氣。”
明玉仍舊彎了腰行了個禮,讓落英扶著去榻上坐下,就請吳氏也坐下。
吳氏略垂著眉眼,坐下之後就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