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看出我的埋怨。楚眠好心解釋道:“我不想讓太多人感覺人心惶惶的,平時的一些病痛我自己還是可以處理的。”
“像今天這樣處理?”我疑問,面對楚眠的無語,我嘆氣,“算了,我不放心,還是搬你這裡打地鋪吧。”
“怎麼可以,要你住在這裡是希望你感受到有家的幸福,不是讓你來當傭人的。”
“是嗎?”我俯身抬手撥開他柔軟的劉海,輕吻上楚眠光潔的額頭,“讓你幸福是我現在最大的願望,除此以外我不做他想。放心吧,以你現在的情況,就算你真的動了什麼歪念頭也不會對我怎樣吧?”
“這……”楚眠啞口無言。
“楚眠,家人這個字眼的意義,沒有人清楚它在我心裡佔有多重的分量,你想象不到的重要……”
“……”
“就算媽媽對我的好讓我不習慣,就算楚老師一再的迴避我,‘家’這樣的感覺讓然讓我感到幸福。亦不會明白突然間出現了這麼多親人在自己眼前時,心裡會有多激動。17年了,知道今日我才能夠和真正意義上的家人吃上一頓飯,天知道那時我的心跳得又多快。”陌生感不是沒有,而雀躍的心情亦沒有作假。
聽此,楚眠眸光一暗,“對不起,早知道你會這樣開心的話,當初我就不該擅自瞞著你這些……”
我搖搖頭,“我指的不是這些,楚眠,因為是你,這個世界上和我血緣最貼近,又最關心的我的人。是家人啊,我不想你有事,不想你就這樣離開我,我要你好好的活著,為此我願意傾盡一切……哪怕愛上你。”
“……”
“如果一句‘我愛你’能夠挽留朱你的性命,我願意每天對你說上無數遍。如果給你我的愛能給給你活下去的動力,我亦願奉上這種感情。”我知道在勉強,知道在遷就。而此刻面對我的選擇題是,家人的性命和自己的感情,孰輕孰重……
謊言也好,牽強也罷,此刻,我只要楚眠活著,不能自私。
這就是我選擇的路,哪怕這條路走得鮮血淋漓,哪怕遭人唾棄,我也要走下去。
家人嗎,我要定了。
十七歲,意外
照顧楚眠的一切病理問題成為了我的主業。除此以外,更不能耽誤了課業,當然,以楚眠目前的情況,是斷不能繼續上學了。
和顧司桀在教室的見面總是感覺分外尷尬,就這樣當做什麼都不知道,不可能吧。
就連小桃花也聰明的禁言。
生活自此好像上了發條的機器一般,變得規律而淡然。
每天回到楚眠的自己的房間,總是找不到楚眠。不用猜也知道他在畫室畫畫,很多時候他都會在那裡呆上一天,不聽的畫,好像畫不完一樣。
楚眠說:“不知道這樣的眼睛,還能用到幾時。貝多芬可以失聰之後繼續他的創作,可惜,我不知天才……”
對此,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陪著他,要怎樣畫都無所謂,只要不威脅到他的身體就好。
真的沒什麼好說的,兩個月的時間就這樣過去了,我已蛻化成全新只為楚眠的傀儡。
原來要維持沒有愛的謊言竟是如此痛苦。
“提樂,你走吧,這樣又是何必。”
服下藥打算休息的楚眠,在我要退出房門的時候如是說著。
我無可奈何地笑了:“即便你這樣說,心裡也是放不下我的吧。認命吧楚眠,我們倆,就好像被什麼束縛住的鳥一樣,誰也飛不走吧。”
“怎樣才能挽回這樣的錯誤,如今你這般無神的摸樣,好像一個木頭人。”
“我愛你。”放下托盤,蹲在楚眠床便,機械地說著三個字。
“別說了,那是假話吧。”
“我不在乎,如果我就是你一生一次的愛,那麼為了你,我願意屈就時日待在你身邊,只要你好。”
楚眠漂亮的眸子頓時瑟縮,悽零一笑,溫柔但不在溫暖的雙手捧著我的雙頰,與我久久對視。
“提樂,有一句話你說對了,我們這樣,真的好像被什麼束縛的鳥一樣,誰也飛不掉了……”
我黯然閉目:“那就這樣吧,有我陪著你,起碼不會太過孤單。我等著你痊癒的那一天,如果你不捨得就這樣永遠束縛我的話。”
“我會好起來的,不是嗎。”
見到楚眠有這樣的信心,我便欣慰了。
相視而笑間,媽媽的聲音從走廊傳來,“小樂,來看看今天要吃什麼。”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