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鍾也是個有眼色的,見小姐心緒不佳,連忙告退。
看著她水蛇般的背影,連恆在想她那天在橋上推自己的可能性有多大。
玉鍾說,當時,她被人群擠到一邊。但是,又有誰能證明?
家人當時只顧擔心自己的安危,只顧懷疑因有孕而最有動機的三娘,幾乎沒有人把一個不知輕重的丫頭放在心上。
也許,玉鍾一時鬼迷心竅,想陷害備受寵愛的三娘,夢想自己取而代之也說不定呢?更有甚者,玉鍾是個商業臥底,受命潛伏到連家,把連家搞得家敗人亡?
念及此,連恆“撲哧”一笑。想得似乎太遠了。
不過,是該好好查查玉鐘的底呢。
正胡思亂想著,玉鍾又匆匆跑了進來。
“小姐,那個狄捕快又折回來了!”
連恆一怔,必定,是有什麼事情了。
“那你請他進來啊。”
“他說,請小姐到門口,說一句話就走。”
門外,狄紜蹙著英挺的眉,正在思索什麼,見到連恆,他急急道:
“連恆,銀燻球裡的薰香中,發現了和彼岸曼羅香相似的一種迷幻藥物!”
“也就是說,三娘是被人用藥物迷了本性,夜裡走到我孃的房裡?”連恆低聲驚呼。
狄紜重重點了點頭。
“是誰做的?”
狄紜深鎖眉頭並不作答,卻問道:“剛才傳話的那個丫頭,神色不似一般婢女,她是哪房的丫頭?來此多久?是何來歷?”
“她是玉鍾,負責裁剪縫紉,爹在家時會讓她在書房伺候筆墨。才來了一個多月,是爹生意場上的朋友送的。”
狄紜點點頭:“我會去查一下。”說罷告辭離去。
看著他匆匆離開的背影,連恆倚在門側想:難道,他也和自己一樣懷疑玉鍾麼?
忽然,她被門對面奇異的景象吸引住——
不知哪裡冒出來十幾個著裝統一的白衣人,團團圍住行色匆匆的狄紜。
其中,一個十七八歲的白膚圓臉小胖妞,歡天喜地地湊到狄紜面前,拉住他的袖子,狠狠地搖晃著,彷彿邂逅了失散多年的情郎。
狄紜滿面通紅,低低地不知和他們說了些什麼,目光還往連家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撥開人群,撒腿就奔。白衣人們面面相覷,繼而沮喪無比地散去。
這是——什麼狀況?
第一次,她對狄紜的生活產生了好奇。
★★★
陸巧巧走了兩天,還是沒有音信。
一個小小的女子,又能去哪裡呢?昨日,未待連恆開口,他已經派出人馬去尋找了。可是,兩天過去了,依然一無所獲。
寂靜的夜,連正在愧疚中自斟自飲。
“願為連根同死之秋草,不作飛空之落花……巧巧,其實我和那些俗男人沒有區別的,什麼海誓山盟,都是隨口說說的,你也信……我從來不認為自己很愛你,從來不……可是,為什麼,這些日子,我心裡這般難受……我不信你是蛇蠍心腸,可是我還是傷了你……”
淚水,緩緩落下。
多少年,沒有落過淚了呢?
索性抱起酒罈,猛喝一大口。
“借問江湖與海水,何似君情與妾心?相恨不如潮有信,相思始覺海非深……巧巧,巧巧,你究竟跑哪去了?”
“你嗔我時;瞧著你,只當做呵呵笑;
你打我時,受著你;只當做把情調;
你罵我時,聽著你,只當把心肝來叫……”
醉眼朦朧中,他看見一個盛裝麗人輕盈舞動而出。
風髻露鬢,淡掃娥眉眼含春;肌澤膚潤,兩腮帶赤光若膩;一襲大紅絲裙,領口開的很低,露出豐滿的胸部;一條雪白輕紗,隨著手臂的動作,蛇般靈巧地舞動;歌聲綺靡,舞姿蹁躚,長裙飛旋,春色無邊。
“巧巧……你回來了!”
玉鐘的秘密
藏冬閣,連府的書房。
□的嬌喘輕輕地盪漾,狂野的春色火辣地燃燒。
“啊……老爺……”女子汗溼的嬌軀風騷地蠕動,她緊緊地攀著連正偉岸的身子,留下激情的印記。
“巧巧……”
“老爺,叫我玉鍾……我是玉鍾……”
“玉鍾……玉鍾……玉鍾?!”暈頭暈腦的連正念叨三遍後,終於意識到什麼。
他掙扎著起身,仔細地看著躺在身下女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