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彼此的呼吸和溫暖就夠了。
過了良久,雲夜突然開口:“為什麼流淚?”
雲珂的手仍然輕輕在夜兒腹上撫摸,聽到他的話,微微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因為太高興了。見到你和孩子都平安無事,真是太好了。感謝偉大的水神!”
雲夜抬起頭來,細細看著雲珂,伸出手沿著他的面容輕輕劃過,眉頭微蹙地輕喃:“怎麼瘦了這麼多?臉色也不好。”
“這是我要說的話呢!”雲珂嘆了口氣。他剛才抱著夜兒時,便明顯感覺到他的消瘦,原本健康強韌的身體,變得有些單薄起來,只有腹部相反地圓隆了一大圈。
“你放心,我好得很。”突然想起那日聽到他重傷昏迷的事,連忙問:“你呢?遇刺的事是不是真的?有沒有受傷?傷好了嗎?”
“我沒事,也沒有受傷,那些只是我放的煙霧罷了。”
“我不信!”雲夜表情突然變得凝重起來,“你讓我把把脈!”
雲珂知道夜兒精通醫道,若讓他把脈,必然會發現自己舊疾復發的事,自然無論如何也不肯。便道:“若是有事,我如何能千里迢迢尋到這萬花谷來?你不要擔心!看你的樣子,倒是消瘦了不少,怎麼不好好照顧自己!”說著,又憂心起來,“剛才沁寒風說你半個多月前差點腹中胎兒不保,身子也折損的厲害,是不是真的?”
雲夜暗惱舅舅多嘴。卻不知道沁寒風原話說的更過分,還存心不想讓他們見面。
道:“別聽舅舅胡說,沒有那麼嚴重。孩子沒事,我也沒事!逆天受孕,原本就是要折損身子的,我的根骨好,日後慢慢調養,自然便會恢復了。”
雲珂心中仍是擔心,卻不再說什麼。怕夜兒再提起為他把脈的事,抬頭看了看正午的陽光,岔開話題:“怎麼一個人躺在這裡?用過午膳了麼?”
雲夜也正不想讓雲珂再問自己月來發生的事,便道:“沒有。想曬曬太陽,便出來了。這個時候差不多也該回去了。”
雲珂站起身來,將雲夜慢慢扶起。他此時行動其實已頗為不便,但向來心高氣傲,又對林棋等人心懷芥蒂,餘恨未消,無論如何也不肯讓他們服侍。
雲珂也不認得路,便扶著雲夜隨著他走。兩人邊走邊將彼此別來之情簡單述說了一下。雲夜瞞了破廟內大動胎氣幾乎性命不保的事,雲珂則瞞了舊傷復發嘔血昏迷之事。
不知不覺,兩人來到旁邊山腳下,沿著花谷山勢而建的一片青竹莊園。
雲夜帶著雲珂走進南面的院落,院門上題著:醉茶居。
雲夜笑道:“這裡原是舅舅的住所。十年前我回來時,硬和他換了過來。現在舅舅住在東面的‘撫塵軒’。其他人住在西邊的‘辰星閣’和北邊的‘芙蓉苑’。”
雲珂微微一笑,望著滿院與方才山坡上相同的白茶花,自然心領神會,明白他為何要與沁寒風換居於此。
走進內堂,竟然看見福氣和桐樞站在堂內等候。
因為柏、林、楓三人都犯了雲夜的大忌,楓極被雲夜逐出萬花谷,沁寒風也不再認他,只是念著他一路保護雲夜,讓他暫時在別處住著。谷裡只剩桐樞,雲夜還可以勉強接受他的服侍。
福氣看見他們二人一起進來,提著的心總算放下,連忙走過來對二人行了禮。
雲珂示意他起來,扶著雲夜在桌前慢慢坐下。
桐樞上前對雲夜道:“谷主說了,皇上若是願意,可以先住在少谷主的‘醉茶居’。皇上的幾名侍衛,屬下也已經安排妥了。”
雲夜點點頭,“你退下吧。”
桐樞暗中送了口氣。以前少谷主性子雖不好,但因為過於冷漠,整日除了唸書習武,別的事只要不犯到他便無妨。可這次被谷主親自出馬從青州城邊的破廟裡帶回來後,不知是不是懷孕的緣故,脾氣變得喜怒無常,常常為了一些小事大發雷霆。谷主又特別交待,不可讓他動氣傷身。自己一個人伺候他著實辛苦。現在少谷主心心念唸的人來了,以後日子可以好過些。
當日,沁寒風也未再出現。雲珂一直守著夜兒,兩人久別重逢,自有說不完的話。
此後幾日,雲珂便伴著夜兒在萬花谷中住著。他知以夜兒現在的身體,已不適合遠行,京城無論如何在他生產前是回不去了。何況有沁寒風在,夜兒在這裡比讓京城那幫太醫照顧好的多了。
雲夜問他何時返京,他只說朝中有二相和慶王打理,自己只在這裡陪他。
雲夜雖知這樣不妥,但是他現在遠行確實不便,若讓雲珂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