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過迦羅炎夜的手,又把了一次脈,然後坐在那裡發呆。直到天都暗了,他還是有點渾渾噩噩的。
迦羅炎夜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清晨了,動動身子,右半邊是麻的,回頭一看,樓清羽把他的那半邊當枕頭用了。
迦羅炎夜皺皺眉,讓腦子沉澱了一下,看清楚這裡是書房。
對了,昨天自己好像昏過去了。
迦羅炎夜臉黑,覺得自己這次丟臉丟大了,竟在屬下的面前那麼直愣愣的倒下去,戰場上也沒遇過這事。
長榻沒有臥室的床榻那麼寬,兩個人躺在上面樓清羽把下床的道擋得嚴嚴實實。迦羅炎夜側頭,樓清羽靠得他極近,可以感受到淺淺的呼吸一下一下拂過他的臉頰。
有那麼一剎那,迦羅炎夜心裡充滿了柔軟。晨曦的陽光下那個少年的面容清雅安詳,帶著溫暖的氣息,緊緊與他擁在一起,好像大千世界只剩下他們倆。
迦羅炎夜忍不住靠過去,輕輕吻住他柔軟的唇瓣。雖然眼前的人嚴重的表裡不一,但在這個時候迦羅炎夜根本沒有想到那裡。
淺淺的吻漸漸變得深入,對方不知何時回應起來,舌頭也攪了進來。兩人唇齒糾纏了好一陣,直到彼此的呼吸都已濃重得受不了,才不得不分開。
樓清羽的手由於慣性使然,伸進了迦羅炎夜的衣襟裡。火熱的掌心微微薄繭,摩擦著炎夜的肌膚,帶來粗糙的快感。
迦羅炎夜不明白,為什麼這個男人總是能輕易挑起他的情慾。他微微動了動半麻的身體,把手伸到了樓清羽的下體,那裡已經和自己一樣硬了。
樓清羽知道他想做什麼,要是平時,他早就精蟲灌腦一骨碌把他吃了,可今天弄了一半,突然想起大事,硬生生的停了手。
迦羅炎夜有些疑惑的望著他:“不想要嗎?”他早已食髓知味,迷戀上樓清羽帶給他的暢快淋漓的快感。
樓清羽衝他笑了笑,那笑容有些難看。用手幫迦羅炎夜釋放了出來,自己那裡還漲得厲害,可是又不想在他面前自己解決。樓清羽一翻身坐了起來,道:“你一天沒吃東西了,我讓他們送早膳來。”說著匆匆下地,跑了出去。
迦羅炎夜當然知道他幹什麼去了,剛才聽他一說才感覺自己果然餓了,真要做怕還真撐不住,心裡覺得樓清羽難得這麼體貼。
嗯,雖然他自己也想要。
迦羅炎夜覺得這些天樓清羽有些怪。怎麼說呢,好像對他特別關注,而且比以前關心的更廣泛更細緻了。
比如說吃飯。樓清羽會異常細心的觀察他喜歡什麼菜,哪個入口哪個不入口,會不會太酸了,是不是太辣了,多吃點寒涼的不可以,多碰點性熱的不可以。而且還會親自檢查膳譜,每日盯著廚師做菜。在其他方面也更加細心入微,對他關懷備至。
迦羅炎夜本來沒有注意到這些,只是後來連陳竟等人都看出來了,他才察覺到。雖然沒說什麼,但迦羅炎夜對樓清羽的關心很感動,在這波濤暗湧的動盪時刻,樓清羽的溫暖和體貼多少緩解了他焦灼的心態。
皇上的病情沒有好轉,宮裡傳來的訊息,每況愈下了。迦羅炎夜每次聽完訊息都是面無表情,可是樓清羽卻能感覺他心底裡的悲傷。
那畢竟是他的父皇,雖然聚少離多,但他真的愛他。
迦羅炎夜的五萬大軍已經抵達京城,在城外駐紮。北郡王帶來的一萬精兵也兵列城西,與迦羅炎夜分庭而立。赫戰連帶著十萬大軍在回京路上,太子迦羅真明控制著京城一萬禁軍。
情況看來似乎是迦羅炎夜不利。他這邊只有五萬人馬,但實際上原西北邊關的二十萬大軍卻對他忠心不二,虎視眈眈的矗立在他身後。如果撤銷軍權的詔書一下,迦羅炎夜絕不會束手待斃,而放手一搏的後果就是大齊的一場劫難。所以雙方僵持著,京城此刻是暴風雨前的寂靜。
皇上一直昏迷不醒,朝廷上已經亂成一團,全靠樓競天在壓著。皇太后的侄子嚴尚書和蔣皇后的父親蔣太師已視同水火,丞相樓競天中立。
樓清羽知道迦羅炎夜的準備還不充分,皇上的突然病危讓一切都措手不及,事情過早的爆發了出來。現在不是炎夜想怎樣,而是太后要逼他怎樣。如果皇上就這麼去了,太后必定會想辦法除掉炎夜這顆太子的絆腳石,而迦羅炎夜又怎會任人宰割?
皇上,你快醒吧,不然天下要大亂了。
樓清羽為了避嫌,最近連樓府都不敢回去,樓競天的立場曖昧不明,讓他忐忑不安。可是更讓樓清羽擔心的是炎夜的身體。那漸漸明顯的雙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