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非離點點頭,“是屬下今日向他求來的。”
北堂傲看看桌上攤開放著的請戰書,想了想,不知是說給言非離聽的還是在自言自語,低聲道:“也好。萬一再有了,上戰場也不方便。”
言非離聽了,身子微微一顫。
北堂走到他身邊,“再過三天你就要走了,這幾天再好好陪陪本座。”
言非離似乎想說什麼,張了張口,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
半夜北堂傲走了,言非離躺在床上,身上還佈滿著情慾過的痕跡。
他不明白這是為什麼?門主明明已同意讓他離開,可是這幾日深夜,卻都會來找他。門主究竟把他當成什麼人了?難道是洩慾的工具嗎?可是門主雖不大近女色,但女人還是不缺的,大婚也不過還有一個月,怎會輪到他。門主到底是怎麼想的?
言非離不敢問,也不想問。自從生下了離兒,他與北堂之間就已經是扯骨連筋,想斷也斷不了的了。哪怕這只是北堂傲的一時心血來潮也好,在他成親之前,這短暫的美夢他也不想打破。
他很想問問門主,離兒現在怎麼樣了?長得好嗎?長得多大了?長得什麼樣子了?
人說‘兒是孃的心頭肉’!這話真是正確。
午夜夢迴,言非離無數次伸手向枕邊摸去,希冀那個孩子還在自己身邊酣然入睡,可是摸到的,總是一片空涼。
他從小是個孤兒,被一個老乞丐養大,從未體會過父母親情。這句話小時候常常聽,在街上見到牽著兒子的小手買東西的娘倆,就羨慕得不得了。也曾暗自幻想過,有一天親身爹孃會找到他,帶他回家,牽著他的手去街上給他買好吃的。後來漸漸長大了,知道這種願望是不可能實現的,便開始想,有一天他要娶一個好媳婦,生幾個乖孩子,細心撫養他們長大,做個好父親,讓老婆孩子過著安定而滿足的生活。
可是今天,這一切都不可能再實現了。莫說他對北堂傲抱有斬不斷的孽情,就是他這樣生過孩子的身體,又如何能再去與一個女人成親。而且這幾夜在北堂的身下承歡,他的身體也不想再去抱女人了。
只要一想到離兒,那個才出生一天就離他而去的兒子,言非離心上便似有人生生挖去他一塊肉般的疼。再讓這樣的他去面對北堂娶妻生子,無論如何也受不了。所以他要去戰場,他需要做一些事才能分散他的心思,他需要一些肉體上的折磨才能掩住心裡的疼痛。
三日後,言非離領著三千部隊,隨著西門越的西門大軍出發了。他只收拾了一些簡單的衣物,帶著凌青一起走的。竹園就交給了喜梅負責。
臨行前,按規矩去向門主請安。北堂正陪林嫣嫣在留香居下棋,隔著厚厚的垂地紗帳,他們都看不清彼此。北堂傲坐在裡面似乎微微頓了一下,淡淡說了句“好!”。倒是林嫣嫣,輕輕柔柔地對言非離說,“言將軍,路途遙遠,您保重身體。”
“多謝林小姐關心!”下次再見,恐怕就要稱她為夫人了。言非離苦澀地想。
“非離,戰爭之事詭異莫辨,你去支援簡境,幫西門門主分分憂是好的,但要曉得輕重。”
“是。”這話北堂雖說的清冷,但言非離卻心下一暖,知道他是在繞著彎子提醒自己小心,不要太拼命。
言非離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的,因為他還要回來,他還在等,等有一天能再見到離兒。
這次出發的大軍,還有一個人隨行,竟是秋葉原。言非離看見他時大吃一驚。
秋葉原好像也頗為苦惱,因為與其說他是自願去的,不如說是被脅迫。因為那個西門越,喝了他的藥後,風寒是好了,可是還有一些咳嗽,便說是他的藥不靈,要他遵守諾言隨他處置。那藥本來就是治風寒而不是治咳嗽的,可是秋葉原說不過他,只好聽從他的要求,收拾收拾包袱來做隨軍軍醫了。
部隊在半個月後與南方簡境分舵的人馬匯合,言非離才瞭解到真實情況的嚴重性。因為南部水患,又多是幾個分散的小國,大家自顧不暇,根本沒有餘力抵抗滇國的進攻。目前為止,已有兩個小國併入了滇國的境內,四天門損失了六個以上分舵。
言非離非常熟悉簡境及周邊地形,很快就進入了狀況,大致瞭解了形勢。此後一個月,除了一些小規模的進攻和挑釁外,雙方都沒有大的動作。
言非離疲憊的回到大帳。凌青伶俐地上前幫他脫下盔甲。他已經換了軍服,是言非離地軍衛。
“晚膳已經準備好了,屬下這就給您端上來。”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