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等不及了。
“什麼?”秋葉原聞言大吃一驚。
從午時的年宴開始到現在,少說也有近五個時辰了。而且他記得,言非離下午一直待在宴會上,甚至還與眾多兄弟一起為幾位門主敬過酒。這幾個時辰的陣痛他是怎麼熬過來的!
北堂也皺了一下眉頭。他就坐在床邊的椅上,看著言非離。
陣痛不斷加劇,隨著一波一波羊水的緩緩流出,胎兒也漸漸擠到穴口。
言非離的呻吟越發粗重渾濁起來,感覺自己好像變成了野獸,只知道隨著秋葉原的喝令聲不停的用力。但是在意識的角落裡,他卻清楚地知道門主就坐在他身旁,正看著他狼狽生產,毫無尊嚴可言的樣子。
從沒有此時此刻,言非離但願自己能在痛苦中死去。
“嗯……啊……”抑制不住的呻吟聲漸漸變成驚叫。下體幾乎要被撕裂一般的痛苦簡直是一種非人的折磨,言非離的汗水不斷湧出,雙唇也被咬得鮮血淋漓。
聽著言非離破碎的叫聲,看著他生產的模樣,北堂傲突然站了起來,在屋裡不安的踱了兩步。
即便他是再怎樣高高在上的門主,見到這種情況,也擺脫不了男人特有的慌亂和緊張。何況現在躺在那裡生產的甚至不是一個女人,而是自己的屬下,一個將軍。更何況,以他對言非離的瞭解,現在正要從他腹中誕生的,十之八九是自己的骨肉。
初遇此事的北堂傲,竟然也感到有些心慌。
深夜來臨,年宴不知何時已經結束,喝得暢醉的人們漸漸散去。大雪伴隨著寒風呼嘯著落下,迎來了大年初一。沒有人會來這偏僻寂靜的北院,整個竹園白茫茫的一片,裡屋深處斷斷續續的呻吟聲幾不可聞。
不知過了多久,一聲嬰兒微弱的啼哭聲,終於宣告了言非離苦難的結束。
頹然地倒在床上,言非離整個人像剛剛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汗水淋漓。
秋葉原將嬰兒用溫水洗淨,用剪碎的錦被裹住。
北堂銳利地瞥了一眼嬰兒,雖然已有心理準備,但看見嬰兒的左胸上那塊鮮紅若血的梅花形胎記,還是不由得臉色一變。
5
向床上昏昏沈沈筋疲力盡的人望去,北堂傲心情陰霾不定。
那個胎記,歷代只有北堂家的長子才會繼承。它不僅說明了嬰兒的出身,證明了他的身份,更是一種能力傳承的象【更多全本小說百度搜尋:炫書】徵。
沒想到,他北堂傲的長子,不僅不是正統出身,甚至還是一個男人為他誕下的。
北堂傲的眼神變得深沈難測。
言非離下身仍然像撕扯過一般的疼痛,渾身無力,但是孩子的啼哭聲暫時衝散了一切痛苦。
秋葉原將嬰兒抱了過來,輕輕放到他的枕邊。
言非離強撐起身子,凝神看了嬰兒一眼,見孩子四肢健全,好像沒什麼問題,便放下心來一般,立刻倒回床上,陷入精疲力盡的昏睡中。
北堂微微俯身望了一眼。
皺巴巴哭得通紅的小臉,稀疏的毛髮,凸凸的額頭和細細的眼縫……
好醜!
這是北堂傲心裡第一個反應。他卻不知道,天下所有剛出生的嬰兒都是這樣的。
瞥了一眼沈睡過去的言非離,北堂傲站起身來,對秋葉原道:
“你在這裡照顧他。不要讓任何人進來打攪!”
說完轉身離開。
在門口看見花香。
“花將軍,今天的事我不希望有第四個人知道,你明白嗎!”
“是!花某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看見,請門主放心。”看著北堂門主面無表情、語音無波的樣子,花香禁不住心裡打顫。
男人產子,此事本就非比尋常,何況還是四天門的北門大將。雖然不知道這個孩子是誰的,但在現在這個朝代,斷袖之癖被人異常唾棄,同性相戀不容於世。尤其是被人壓在身下的那個,更是被視為沒有廉恥、淫蕩下賤的異類。
沒有想到,一向溫和敦厚的言將軍竟然是……
花香心下嘆息。見北堂門主離去,自己也不方便留在這裡,在門外躊躇了一會兒,還是自回東門去了。
言非離一直昏昏沈沈地睡到第二天傍晚才幽幽轉醒。
聽到屋裡響亮地嬰兒啼哭聲,一時心下糊塗。
哪裡來的嬰兒?
半晌,才…更多精彩全本小說到:(炫)恍(書)然(網)…憶起:啊!那是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