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甘情願,或者不情不願,都是毫無選擇餘地。若你心裡願意接受,只恐怕也會舒服幾分。”
隨即慶皇后嗓音微微一頓,終究說道:“若你執意不允,唯獨和離一途。”
和離兩字,讓蘭瑩心身軀微微一顫,看著慶皇后的眼神之中也多了幾分不可置信。
“我自嫁給太子,娘娘對我悉心教導,在我身上花費無數心血。我心裡也是很敬重皇后,娘娘,求求你幫我一次。”
蘭瑩心不知說什麼好,手掌緊緊的抓住了慶皇后的衣襬,眼中滿是祈求之色。
就如落水之人,緊緊抓住了一塊浮木一般,卻是怎麼也不願意鬆手的。
慶皇后眸光微微一黯,隨即慢慢的推開了蘭瑩心的手掌。
“你父親與我乃是故交,我絕無心為難於你,只是有心提點你罷了。只是,恐怕你亦不會覺得我對你有什麼好意。”
慶皇后鳳目之中多了幾分難以辨別的神色,她輕輕的轉過身,華麗的紅衣在燈火之下閃動豔麗的光彩。
很多時候,縱然如她,有些事情亦是意料之中要發生。
當初她進宮之際,何嘗不知曉帝王的無情呢?縱然她是皇后之尊,胤帝偏寵馮貴妃,刻意打壓冷落,這樣子事情,她入宮之前心裡亦是早有準備。
愛上太子的蘭瑩心亦是未免太年輕了些,也許那個時候蘭瑩心根本不明白入宮所面對的乃是什麼。
聽到慶皇后冷漠的答覆,蘭瑩心顫然起身,渾身的力氣似也消失得乾乾淨淨。
她甚至不敢去面對曇敏彰,只恐自己心中唯一一絲希望會就此破碎。她害怕自己親口從曇敏彰的口中聽到讓自己委曲求全的請求。那樣她所有的堅持,就是如此的不堪和可笑。
慶皇后眼見蘭瑩心的臉色極為難看,便囑咐宮人送上一碗定神茶。
北展觸手微溫,若是往常,蘭瑩心必定會毫不遲疑的飲下,只是如今,蘭瑩心內心之中不知為何有些不安。
她想起了自己剛才和慶皇后說的那些話兒,心裡多多少少有些懷疑。
慶皇后先是有些訝異,隨即面上浮起怒色。但見她提起勺子,輕輕的品了一口,以示並無它意。
蘭瑩心微微有些尷尬,心忖慶皇后一直對自己都是關愛之極,自己實不應該如此懷疑於她。
故此蘭瑩心小飲兩口,心中那份沉沉的鬱悶卻並無紓解。
賀蘭火眼見蘭瑩心臉色蒼白出現,心中暗自嘆息。打發走了太子府的人,賀蘭火送蘭瑩心歸去。
蘭瑩心眼眶微微泛紅,不由得悽然道:“火兒,我絕不能將太子拱手讓人,否則連我腹中骨肉,在太子府亦無容身之地。”
賀蘭火不動聲色,看著蘭瑩心說道:“可是若是太子堅持,你又如何?”
“我,我真不知道。”
蘭瑩心有些茫然說道:“皇后娘娘和我提及,若我不肯依順,只能讓我與太子和離,這自然不成。”
“殿下自然對那位昭雪公主心動,若我遇到此等事情,也許會與他和離。”
賀蘭火微微一默,若對方不是蘭瑩心,她這句話絕對說不出口。
曇敏彰顯然未將蘭瑩心放在心上,一個女子感受又豈能抵得過儲君之位?就算如今蘭瑩心已有身孕,對於曇敏彰而言卻亦是無足輕重。
蘭瑩心臉色越發蒼白,看著賀蘭火說道:“連你也不支援我與太子殿下?”
她面上滿是不捨,顯然並不願意與太子和離。在太子身邊日子太久了,蘭瑩心亦失掉了離開這個男人的勇氣。她和曇敏彰已經有了千絲萬縷的聯絡,更不要提自己如今腹中,還有了曇敏彰的骨肉。
一旦與曇敏彰和離,自己腹中孩子,豈不是成為了沒有父親的孩子?
賀蘭火未曾說什麼,她熟練的掏出一枚藥丹,給蘭瑩心服下。
藥丹入腹,蘭瑩心頓時覺得一股暖流湧過,身子覺得暖洋洋的,當真是說不出的舒服。她本來是有身子的人,如今心思惶恐,自然於胎兒有損。賀蘭火心忖無論如何,還是為蘭瑩心保胎才是。蘭瑩心對這個孩子期盼之極,自然不願意這個孩子出事的。賀蘭火卻只覺得自己眼前似乎蒙上了一層淡淡的迷霧,曇敏彰的無情讓她聯想到曇御凡。
雖然曇御凡是嫌棄自己容貌,然而若非心存利用之意娶了自己,那麼曾經她的命運也絕不會如此的悲慘。
一想到了這裡,賀蘭火就禁不住為蘭瑩心的命運而擔憂。
回到了太子府,曇敏彰不由得安撫了蘭瑩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