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心中的悲痛難以形容,卻嘆然說道:“莫非你連師父也不肯放過?”
姜無缺隨手一攏髮絲,嘆息說道:“師父,你為何也如此不瞭解我呢?我姜無缺是個恩怨分明的人,有恩報恩,有仇報仇,你是我生命中少有的有恩之人,縱然你幫著曇青訣,我又怎麼會因為這般就要取你性命。只是徒兒實在是想你了,所以想要邀請你做客。”
明慈知曉他無非是想要強行帶走自己,然後利用自己醫術罷了。
只是如今自己縱然不願,姜無缺似乎也是會不肯干休的。如今的架勢,顯然是要強迫自己隨行而已。
想到此處,明慈眼中頓時一片冰寒。
明慈看著姜無缺,有些痛心說道:“無缺,我記得當初,你隨我學習醫術,雖然早覺得你來歷不明,並不是那麼單純的孩子,可是每天看著你認真擺弄那些藥草,看著你認真樣子,師父就覺得,你並不是個心性殘忍的人。”
明慈嗓音不由得柔和幾許。
姜無缺身軀微微一震,他也記得那些隨著明慈學醫的日子,這也是他人生之中難得的溫暖記憶。
最初他只聽說這位大陸第一的神醫脾氣古怪,性子不好,故此將明慈想了依仗醫術便孤傲自負的一個人。然而相處得久了,他方才發現,明慈看似脾氣古怪,實則卻是個仁慈的人。
明慈對自己的期望,不消任何人說,姜無缺是最清楚不過。那些淳淳教誨,姜無缺最初聽了只覺得很是不耐,只因為他原本就是個滿心黑暗的人。可是這樣的話兒聽得多了,不知為何,心中漸漸也有了一絲光明的味道。
有時候,他甚至在想,若沒有那些仇恨,自己和師父一輩子學醫便好了。
想到這裡,姜無缺心中一軟,甚至是有些不樂意逼迫了。
他正想揮手,命這些屬下放過明慈。可是這個時候,賀蘭火在地道之中狠辣決絕的一刺又浮現在姜無缺的心頭。
剛才心中浮起的那絲仁慈,卻在這一瞬間消失掉了。
從前自己確實有著軟弱一面,然而在自己被朋友背叛,被最心愛的女人背叛時候,已經發誓不相信任何感情,也不樂意被任何情愫所羈絆。賀蘭火成婚那日,他已經在心中告訴自己,無論如何,都要得到權勢!自己正因為沒有絲毫權勢,故此方才沒有能抓住任何東西。
他知自己這個師父醫術高明,且又是個心軟仁慈的人,落在自己手上,用些手段逼迫必定能為自己所用,這也對自己霸業頗有助益。故此姜無缺掩飾掉自己內心之中的情愫,而淡淡的說道:“和師父學藝的日子,徒兒其實也是頗為懷念。故此才希望師父能留在我的身邊,其實師父既然肯為曇青訣所用,又何必對我這樣無情?當然師父可能看不慣冥閣的手段,然而大胤皇室手段的骯髒刻毒,卻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當年就是胤帝,用卑劣的手段,奪走了我的母親,這何曾談得上光明正大?”
明慈一直滿含期盼的看著姜無缺,當他看到姜無缺面露不忍的時候,明慈不由得心生期盼。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則是,姜無缺居然說出這樣一番話,這讓明慈徹底心碎。
似姜無缺這樣奉行力量至上,手段毫不重要的人,明慈實在是見得太多,姜無缺這樣的話兒,明慈也是聽得太多。
那個靜靜的站在藥圃之中,沐浴在陽光下,乾淨得一塵不染的少年不過是一個虛像,如今卻也是再也找不到任何的痕跡了。
“這就是你尊師重道?曾經,我的徒兒是個孝順之極的孩子,可是如今我實在不知道,站在我眼前的人,究竟是誰?”
明慈語調之中,充滿了淡淡的傷感,說不上是何滋味,只覺得一陣心灰意冷。
姜無缺卻也多少有些尷尬,他手指輕輕拂過衣服角,垂下腦袋說道:“只要師尊肯隨我一道,我必定還是如從前那樣的恭敬,而且絕不容任何人對你不敬。倘若有人冒犯於你,無論是誰,我都會殺了他!”
只要明慈識時務,他仍然會如待明慈極好。
明慈卻是蒼涼一笑:“我縱然不允,你也會強行擄人,我又有何辦法?”
“師父識時務便是最好不過了。”
姜無缺淡淡一笑,眼見明慈面色黯然,姜無缺卻也是有幾分不忍,只是他絕不容自己這個醫術高明的師父繼續留在曇青訣的身邊。這也是姜無缺說不出口的一絲嫉妒之心,為何自己所在意的人,都禁不住向著曇青訣呢?
看著明慈走近自己,姜無缺也有些許恍惚。
縱然如今師父是不樂意的,可是隻要自己一貫很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