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自己心中仍然有絲絲的抗拒之感?
為何現在她會覺得不甘?
為何她不能抬起頭,歡喜的對慶皇后說謝謝她的成全?
明明自己一顆心裡沒有別人,那又為何仍然不樂意呢?
賀蘭火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不願意,只隱隱覺得,她似乎不願意被人像是棋子一樣,安排自己的婚事,全無一絲自由。更不願意嫁給一個自己根本不愛的人。也許她根本找不到那個自己能愛上的人,只是卻無法嫁給自己不愛的人。平時再多的謀算,再如何告訴自己所為愛情已經不重要,可是當真面臨選擇,真要毀掉內心之中那最後剩餘的一絲美好的時候,賀蘭火清清楚楚的發現,原來自己做不到!
看到賀蘭火的猶豫,慶皇后臉上漸漸多了一絲怒色。
難道賀蘭火仍然待價而沽,準備投機選擇更合適的夫婿?連堂堂海陵王也不能滿足她的胃口,賀蘭火的野心也未免太大了。
這時候卻見賀蘭火俯身而拜,嗓音清潤而悅耳:“娘娘明鑑,此事似乎有幾分的誤會,王爺雖然對臣女有幾分的關注,但是這其中絕不涉及男女之私。”
這在慶皇后耳裡聽來,自然只是賀蘭火推拒這件事的一個藉口,更無法讓慶皇后相信賀蘭火。只見慶皇后神色變幻,亦是不知在想什麼,只是眼中的光芒,卻也是逐步變得有幾分的冷銳了。
良久,慶皇后方才說道:“今日你當眾救駕,眾目睽睽之下,那麼多人看到,若是加罪於你,似乎也顯得大胤皇室有些不夠厚道。賀蘭火,你的心思當真很是玲瓏。很好,難怪你在我面前全無拘束,心裡想什麼就說什麼。”
慶皇后的言外之意,賀蘭火自然是聽得懂,也聽得明白。意思就是賀蘭火的當眾救駕,只是賀蘭火保命的一個手段而已。賀蘭火嘴唇輕動,欲言又止,究竟還是什麼也沒有說。在聰明人面前,若說假話反而是對他們最大的侮辱。不得不說,慶皇后當真猜對了賀蘭火的心思。
在賀蘭火心中,皇上皇后的命當然沒有自己的命重要。她還要留著自己的命,去孝順容暖。
如今就算慶皇后對自己動了殺機,也不可能找個公開的罪名處置自己,這樣自己就算去死,至少不會連累鎮南侯府。
賀蘭火自然是愛惜自己的性命,可是不知為何,服軟的話始終說不出口。
就在此時,門啪的一下推開,只見曇青訣風風火火闖入,一身暗紅色長衫之上,浸撒了不少鮮血,整個人散發濃濃的血腥氣息。那冰冷的目光掃著靜靜跪在地上的賀蘭火,曇青訣的眼中掠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不悅。
“皇后娘娘這是為何?”曇青訣嗓音冰冷而沙啞,隨意行禮之後,就在一邊坐下,似乎毫不在意的樣子。
他彷彿是出鞘的利劍,整個人身上帶著濃濃的煞氣,令人覺得靠近他似乎就會被他所傷。
慶皇后鑲嵌了珠玉的手指套輕輕的滑過了賀蘭火的肩膀,掠動了一股珠玉的光彩。她不理睬曇青訣,只自顧自對賀蘭火說道:“起來吧,我已經說過,不必跪著。”
賀蘭火也不知曇青訣的解圍是有意還是無意,她順從的站起來,靜靜的站在了一邊,心中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滋味。
“海陵王你倒是來得十分之及時,剛才我正和錦媛郡主提及,只說想要撮合你與她之婚事,只是郡主似乎並不情願,本宮這個提議,似乎還將郡主嚇壞了。”
慶皇后一邊說,一邊觀察曇青訣臉上的神色。
任何男人,若聽到心愛的女人拒絕與他的婚事,那還不會憤怒悲傷?曇青訣是個絕不輕易動情的人,可是一旦動情,那就會比任何人都痴,也會比任何都深。聽到了這個拒絕,想必也會極為受傷。
想不到曇青訣臉上非但沒有半點憤怒和傷心,反而仰頭哈哈一笑,一雙眸子含著銳利的視線落在了賀蘭火身上,只聽曇青訣輕笑說道:“算她知情識趣,皇后可知我早就警告過她,別以為我對她念幾分故人之情,就有什麼非分之想,我曇青訣的王妃,不是隨隨便便的什麼小丫頭能當上的。”
慶皇后亦知道這些年來,雖然曇青訣兇名在外,但是還是有不少女子貪圖曇青訣權勢,自恃美貌,欲圖爬上曇青訣的床,只是下場都有點悽慘。若是賀蘭火收到曇青訣的警告,不敢應承這門婚事,倒也是情有可原。可是曇青訣說的這些話,可是真心的嗎?難道曇青訣對賀蘭火當真沒有一絲一毫的情意?
慶皇后微微沉吟,就這般看著曇青訣,似乎想要看透曇青訣真實的心意。
無論真也罷,假也罷,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