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重生之後,仍然能見到這位俠骨仁心,又對自己有大恩的神醫。
賀蘭火的心中也是有些激動,眼眶更是微微有些泛紅了。她知道現在的明慈,並不是自己的師父,而自己對明慈也是全然陌生的存在,故此賀蘭火也是強行壓抑住自己的情緒。
只見明慈將手指輕輕的搭在了無缺公子手上,閉上眼睛說道:“並未傷及要害,只需要敷藥好生休息幾日即可。”
無缺公子那張惑人的容貌之上,卻漸漸浮起了一絲苦澀的笑容,帶著幾分的傷感說道:“師父,這次辛苦你了。”
明慈的手指從無缺公子公子的手腕脈門之上移開,面上卻也是多了幾分的怒色:“若不是海陵王如此邀請,我自然不會前來,你也不必道謝,該道謝的是曇青訣,不是你。”
曲神醫是明慈的徒弟,這個是賀蘭火上一世就知道的,只不過前些日子賀蘭火方才知曉,曲神醫就是無缺公子。賀蘭火知道明慈素來嘴硬心軟,說話雖然不客氣,但是內心未必會這樣想。如果明慈當真不樂意,恐怕就算是曇青訣也是請不動這位大脾氣的神醫。
說到底,明慈多半還是有需要一個臺階下。
無缺公子垂下頭,嗓音也是多了點點的黯然:“我也知道,當初我隱瞞身份,向著師父學習醫術,師父對我疼愛之極,更將全部的醫術傾囊相授,視為我為衣缽的繼承人,而我卻是對師父不盡不實,沒有說真話。這一切都是徒兒的錯!也難怪師父這些年來不肯原諒於我。”
這嗓音,聽上去當真是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不過賀蘭火聽到耳裡,卻多多少少的覺得有點兒假——
自己前世似乎也用過類似的招數,讓師父消氣。那時候明慈極看不慣賀蘭火對曇御凡的痴迷,幾次嚴厲呵斥賀蘭火離開容靜王府,只是賀蘭火卻是不知醒悟。這樣的賀蘭火自然數次觸怒明慈,讓明慈心中極是不悅。每次賀蘭火就靠著這樣的法子讓明慈消氣。
說到底,師父終究是個心腸軟的人,假裝可憐總是會讓他受不了的。
“你是名滿天下的無缺公子,卻用這種無恥的手段——”說到此處,明慈也意識到自己動氣了。他很快板起一張臉,冷冷的說道:“過去的事情,我早就不願意糾纏。你也不是我的徒弟!你我本無半點關係。”
這冷冰冰的話一說完,明慈順便從懷裡掏出一個瓶子,放在了一邊:“既然王爺派我前來,我明慈總不是個庸醫,更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大夫。這瓶冰雪花露,你自己拿去抹抹,傷口自然會好,應該也不用再來找我了。”
“是!師父將這一瓶精心研製,配置一年才成功的珍貴藥材送來給我使用,只是因為王爺面子。絕不是因為我是你的徒兒的關係。這一點,無缺也不敢誤會。”
賀蘭火也知道這種冰雪花露的珍貴,光是收集藥材就花費了明慈大半年時間,統共也只配了三瓶。這靈藥珍貴無比,藥效也是極好的。就算有人在北方寒冷之地身上肌膚被多處燒傷,抹上這藥膏也不至於死掉,越早抹效果越好。老實說明慈拿出這種藥膏給無缺公子治這個小小外傷,實在是浪費。
師父哪裡是嫌棄無缺公子,分明是將他疼愛到骨子裡去了才是。賀蘭火也是禁不住暗中搖頭,只能說師父實在是太嘴硬了。相信以無缺公子這樣玲瓏的心肝,也會明白明慈的真實心意的。
聽到無缺公子這句話,明慈也算是滿意了,不由得伸出了手指拂拂自己下巴的鬍子點點頭說道:“你明白就好。”
突然明慈又想到什麼似的,皺皺眉頭說道:“而且我早就跟你說了,不可稱我為師父。”
只是當明慈這句話出口,卻發現無缺公子眼神變得有些“幽怨”,突然覺得自己似乎也是過分些了。
就在這時,賀蘭火踏步而來,一雙明亮的眸子望向了無缺公子:“公子無事吧?”
“有天下第一名醫的明慈先生為我治傷,其實我亦是好了很多了。”
無缺公子嗓音很是溫和,眼裡也滿是感激,順便亦是拍拍明慈的馬屁。
看著賀蘭火,無缺公子也想起了一件事情來。那日容思秀身染重病,肺病發作險些死了,是賀蘭火施展了一套針法將容思秀給救活過來了。而這套針法,卻也本來便是明慈的獨門醫術。只是讓無缺公子好奇的是,賀蘭火因何也會這套針灸之法。
“不過師父,你何時指點了郡主的醫術,也讓她會本門的獨特針灸之法?”
賀蘭火不意無缺公子居然說出此事,心中暗暗覺得有些不妙,也不知道如何來圓這個謊話。想不到明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