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火不知自己這個看似道貌岸然的堂叔居然能無恥到這種地步,縱然容氏願意妥協,她賀蘭火也絕不願意。
只是還沒等賀蘭火說什麼,容氏溫和而堅定的嗓音響起:“堂兄你此言就太過了,你所提議之事,我已經想過絕不能答應。思楓這孩子雖然能幹,可是畢竟不是侯爺的血脈,我鎮南侯府也不需要過繼一個孩子。”
容氏的話,讓容雲濤頓時一震,想不到容氏居然是這樣的決絕。他原本以為自己是瞭解容氏的,可是如今,容雲濤發現自己也許錯了。
而容氏的態度更是給了容雲濤重重一巴掌,而賀蘭火眼中的快意更讓容雲濤面上無光。
惱羞成怒的容雲濤還欲說什麼,賀蘭火卻是已經走到了容雲濤的面前說道:“三堂叔、思楓表哥,母親身子不好,且需要休息。”
那雙美麗的眸子之中散發的無聲冰冷卻是讓容雲濤呆住了,而容雲濤則突然想到,如今賀蘭火可是宮中的女掌,並且和海陵王關係交好。自己得罪她太過,只恐怕也不會有什麼好處。
想到這裡,容雲濤宛如被澆了一盆涼水一樣,頓時清醒了很多了。
容雲濤退出了房間,賀蘭火亦是沒錯過容氏眼中的一絲失落。
“母親放心,三堂叔這種做法,想必只是他自己私心,應該不是容家人的意思。”
但是賀蘭火實則對容家並沒有太多的好感。
賀蘭火看著容思楓說道:“思楓表哥,我想問一句,我娘之前當真說過,要將你過繼給鎮南侯府?”
容思楓有些說不出話來,他究竟年紀輕,臉皮不算很厚。他也從來沒想到過,自己會被這樣一位美麗的少女冷聲質問,而自己卻無可辯駁。
容雲濤卻只覺得賀蘭火咄咄逼人,在容雲濤看來,賀蘭火也未免太不留情面了。
“也許,是我們理會錯了侯夫人的意思。我與思楓也不敢高攀侯府了,如此郡主可還算滿意呢?”
容雲濤冷冷的看著眼前少女,只覺得容氏一個寡母果真沒將女兒教好,賀蘭火甚至不知道什麼是尊卑之分,也不知道對自己這個長輩禮貌一些。
也因為如此,容雲濤的眼中頓時多了幾許的恨意。
賀蘭火則冷冷說道:“不遠送了。”
料想容家絕不可能厚著臉皮,再讓這個三叔來提過繼之事了。
離開了侯府,容思楓一直無法抬起腦袋,只因為容思楓還是無法接受自己居然在那位美得出奇的女子面前丟臉。
容雲濤突然恨聲說道:“好個賀蘭火,如此目無尊卑,不知敬重長輩,今日之辱,我一定記得。”
容思楓心中終究覺得,侯府如此態度,還是容雲濤自取其辱。只是子不言父之過,故此容思楓亦是不好言容雲濤之過。
“如今容家亦是有心拉攏郡主,現在宮中慶皇后也是對郡主極為看重。正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此事我看也還罷了。”
容雲濤則嘿嘿一笑,眼中居然多了幾分算計光芒:“不錯,我們這一房在容家是說不上什麼話。容思情那小妮子又和賀蘭火交好,今日我們受辱,容家更不會為我們和侯府生出嫌隙。只是任她賀蘭火再能幹,也只是一個女人而已,而且還是個待字閨中的女子。”
容思楓不由得打了個寒顫,更忍不住問:“那爹,你的意思是?”
“賀蘭火在京中身份雖然水漲船高,可是名聲並不怎麼好,故此容氏也為她的婚事很是擔心。門檻低的,容氏未必看得上,家世高的,又未必願意要這樣要強的一個兒媳。說到底,大胤高門娶妻還是喜愛溫良賢淑的。賀蘭火任宮中女掌也還罷了,可是厲害的名聲傳遍京城,這找個合心意的親事便是難事了。如今去鎮南侯府求親的人不少,可是容氏未必會中意。”
說到了這裡,容雲濤目光頓時落在了容思楓的身上:“思楓,你不是有個同窗,名喚林軒,如今正來京城了嗎?”
容思楓點點頭,他在外遊學,林軒亦是他同門師兄,如今林軒亦是到了京城。林家雖不是十分顯赫,可是卻也是書香門第,家世清白,父親乃是翰林編修,只是可惜生母早死,家中只餘一個寡母。林軒年紀尚輕,並無妻子,聽到了容雲濤這樣說,容思楓隱約猜測得到,父親究竟是什麼意思
一想到父親言外之意,容思楓頓時一寒。
容雲濤則是帶著幾分惡毒的得意說道:“林家家世雖然稍遜色於侯府,可是也是家世清白,而且人口簡單。容氏心痛女兒,恐怕並不願意將賀蘭火送到豪門為妻,應付大宅門裡瑣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