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也不可能要扮演一輩子的皇后,所以,他只能如實回答:“屬下已經派人跟隨,如有訊息,千里傳信奏報。”
這段時間,後宮平靜無波,但是母后卻還是每日派人來請我前往建章宮一敘。我知道母后的心思,她想讓我原諒,以為唯有我原諒她,她才可以接著為王氏一族走下一步棋,所以我無論如何都不能如她所願。
又過兩日,我將朝政上的事情都處理得差不多了,立刻宣召龐炎,問他事情進展,龐炎言說,已經明確了冷婉兒的行蹤,她一人單騎前往北方,已經到了大運河處。
前往大運河便是要北行,難道她是想要去楚國?
是,她肯定是想去楚國,因為七年前,我命冷戰天率領兵馬駐紮北楚守護北國邊境,以抗匈奴,也助楚國太子平安登基。冷婉兒資質聰慧,定然是前往北楚見冷戰天,然後與之謀劃大計。
我立刻策劃了周詳的計劃,命令冷仲為我準備楚王的壽禮,下密詔說我要前往北楚去被楚王祝壽,順便迎回冷戰天的兵馬。冷仲雖然有些擔憂我的安危,但卻也不敢橫加阻礙,因為我在三天之後,帶領了楊飛、龐炎和千名黑衣死士輕裝前往北楚。
我將朝政上的一切都交付給了冷仲和王言平,又在臨行前下了諭旨,使得後宮的眾多嬪妃不得私自走動來往,將每日前往建章宮的晨省都取消了。張立和碧珠來求我,言說不能如此待太后,但我為了顧全大局,不讓我離開之計讓太后興風作浪,就將七年前太后在驪山與人私通之事說出來,嚇得他們二人面色蒼白的回去。
輕裝簡便,一路夜行飛奔,我們的人馬在不眠不休的日夜奔走,終於在七日之後抵達了北楚境內。龐炎派出的探子在前方兩個時辰後,火速回來稟報,道:“回稟皇上,北楚王宮戒備森嚴,難以窺探,不過屬下聽王城的百姓說,今日是北楚王宮選妃的盛大節日,凡王城中的富戶和朝廷官員中的千金皆可參加選妃盛宴,並且還聽聞北楚淮王殿下也於昨日回宮,且攜了額一名中原女子一同參加了宴會。”
我聽聞,如遭雷擊,一箇中原女子,莫非是……
楊飛派出的人此刻也奔回稟報,道:“啟稟皇上,屬下已經通知了駐守在王城北首的冷將軍,讓將軍隨時接駕,不過軍中的探子來報,說昨日正午時,有一名自稱是楚淮王門客的少女坐著淮王的馬車行進了大營,與將軍於大帳中會面,行事甚為隱秘,不足片刻後那少女就離開,所以不曾探聽到交談內容。”
我眯了眯雙眼,心中已然明瞭。我的拳頭漸漸握緊,心頭怒火翻騰,冷婉兒,我們終於又要見面了,七年,我心頭累積的七年怨恨和思念,你該如何承受?
“皇上”龐炎見我面色發白,趕緊上前來問安。
“朕沒事”我揮手讓他退下,我現在不想任何人接近我,我閉上雙眼,又道:“傳令給前方的探子,要他們密切注意王宮的動靜,我們今夜就入楚王宮。”
“今夜就如宮?”龐炎和楊飛都嚇住,忙上前道:“皇上不如先休息,待明日清早宣旨,讓楚王出宮迎接。”
“不必,就今夜”我閉眸冷道。
龐炎和楊飛的面色頓變,雖有二人相視一眼,各懷心思的道了聲是,匆匆退下。
我讓趙安送來酒,對著滿天飛雪獨自酣飲,趙安生怕我身子受不住,上前道:“皇上,北楚天氣終年覆雪,氣候寒冷,皇上就算要飲酒,也該讓奴才為皇上溫熱了,太醫說過,冬日飲冷酒,需用五臟去暖酒,會越喝越冷,皇上還是停住吧。”
我充耳不聞,又灌下一大杯,冷冷的看著營帳外,即便天色已暗,卻因一片皚皚白雪而映襯得雪白的天地,心頭一陣針刺痛。
這麼多年來,我始終覺得自己無法跨過七年前的那個寒冬,以至於每年到了下雪的季節心頭就莫名的恐慌,噩夢連連。
七年,又七年了,我手中發力,捏碎了酒杯,冰冷的酒水摻進了厚厚的積雪中……
當日深夜,在黑衣探衛回稟說楚王的選妃大宴開宴之後,我讓楊飛帶上所有的侍衛,順道通知冷戰天,要他派兵護駕,即刻啟程前往楚王宮。
軒燁國的大軍進入楚王宮正午門時,守門的侍衛和那些送主子小姐前往宴席選妃的家將們都嚇得叩拜在地,都忘記叩拜。楊飛一馬當先,舉令下詔:“皇上親臨北楚,為楚王陛下祝壽,你們還不趕快前往通報。”
守衛士兵噤若寒蟬,連滾帶爬的起來,踩在厚厚的積雪上衝向了王宮。
“皇上,是否等楚王前來迎接”龐炎恭敬的站在龍輦前詢問。